坑壁站立。猞猁此时早已怒极,一心只想将其扑倒,两腿用力蹬地,像离弦之箭一般冲去。山魈见它这次势猛,已无闪避时机,四脚并用,竟攀爬在陡峭的坑壁之!猞猁断尾之后,在空中极难自控,加之这一下扑的过猛,一头撞在壁,直撞的它七荤八素,眼冒金星,一时半会也爬不起来。
山魈在光滑的坑壁本也支撑不了太久,见猞猁半昏半醒,从头一跃而下,正骑在它的脖颈,伸出两指前爪,按向猞猁的双目,直痛的猞猁呜呜乱叫。
陶国远大急,知道自家猛兽再无胜算,他爱兽心切,也不和应彪商量,向程鹊道:“程小姐,咱家败了,请你高抬贵手,出声让你的猴子收手罢。”
程鹊正色道:“陶寨主,你我都是精于驯兽之人,如何这般不省事?此时贵寨猞猁已兽性大发,我若勒令魈将军停手,它立时便会被你家的猞猁咬死。二兽既已相斗,便该料定会有此局面,眼下若是我家魈将军被猞猁制住,只怕未及我开口,便早已横尸当场了罢!”
陶国远知她说的乃是实情,只是自己在这头猞猁身注了不少心血,而今它命在旦夕,如何会不心痛?刚想开口再说,只听猞猁一声惨烈的嚎叫,原来山魈两爪各出一指,穿透猞猁双眼直贯入脑,猞猁当场气绝。
围观众人无不骇然,大家虽知山魈比一般猴类手爪锋利,却也没想到这般厉害,一时都瞧得呆了。陶国远痛心至极,但也无话可说,程鹊微一抱拳,道:“得罪了。”吩咐阿财取竹竿伸到坑中,吹奏小哨,山魈在坑壁三蹦两蹦,抓住竹竿,顺势而跃出坑来。
应彪心中也极为不爽,但仍不失风度,朗声道:“黄龙庄驯兽之技果真艺盖天下,佩服佩服。”程鹊面露得色,刚想接话,却被兄长程骏伸手拦住,道:“应寨主,胜败……胜败乃兵家常事,请应寨主不要……放在心。”
应彪道:“好说,待敝寨勤修苦练,有了新兽,再向贤昆仲挑战。”
程鹊道:“好啊,咱们便在黄龙庄静候尊驾!”
陶国远此时悲愤交加,自山魈跃出坑后就一直盯着此物,心中对它既奇又气,看了一会,突然眼前一亮,一股无名怒火直冲脑门,大声道:“程小姐,敢问贵庄猛兽的爪却是甚么!”
众人闻声去看,只见山魈爪尖在阳光照耀之下闪闪发光,原来那并非它自身指甲,而是一枚枚铁器,嵌在山魈指头之,只因过于微小,先前大伙都没发觉。众人这才明白,缘何它能指穿猞猁入脑,瞧来并非指甲锋利,皆是因这铁器之故。
程鹊道:“这是北地驯兽精装之法啊,旨在围猎时发挥其能,让家兽更有致命之力,又有什么稀奇了?陶寨主不会不知罢。”原来驯兽一途,真有精装驯法之说,相传此法源于两汉时期的匈奴,当时匈人常将战马用精铁包裹,交战时刀枪不入,极为实用,后人演变其法,在鹰爪中加入铁钩、犬齿中植入钢牙,便是常见的效仿之术,黄龙庄给山魈装了铁爪,也不过是此法中的一种巧技而已。
陶国远怒极,高声喝道:“精装驯兽乃是胡人残忍好杀搞出的技法,咱们中原向来嗤之以鼻,你用此法来对付中土猛兽,胜了又算什么能耐?”
程鹊冷笑道:“陶寨主看来是要愿赌不服输了?你待怎地?”
陶国远踏前一步,喝道:“你赔我的兽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