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淡的回来,寻个营生来做,倒也能平安喜乐地度过一世。可惜他早已成为你的盘中棋子,你要诱汪子开行凶,便用毛良来做引子,琼烟烟为何会在中途醒来?你缘何不肯将尸体掩埋,要放于街巷?你和毛良相处数载,深知他的秉性,知他杀过人后,便一发不可收拾,城中若有红衣女子接连遇害,汪子开必也按捺不住心中邪恶。呵呵,最终还是让你得其所愿,汪子开果然亲手杀了陈氏,若官府顺藤摸瓜这么追查下去,迟早会有一天查到汪家头。可惜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毛良忍不住再度犯案被当场抓住,你怕他将你供出,便一不做二不休,索性绑了郑小姐要亲杀汪子开。崔长达,你为报女儿之仇,设计让毛良愈陷愈深,更连累三个女孩无辜惨死,弄得满城百姓人心惶惶,就没有一丝不安吗?”
崔长达道:“人非木偶,毛良早已成年,我如何设计得了他?你说的这些,没有半点真凭实据,只怕大人不会听信。”
虞可娉道:“不错,的确没有什么实据。毛良与汪子开虽然可恶,但若不是你唤起他们内心深处的邪恶,也未必就会轻易犯案,三名女孩虽是死于他俩之手,但归根结底却是因你而起,你才是这三起命案的罪魁!”
崔长达道:“汪子开当年行凶可没人引诱,他只因家有财势,草菅了人命便可逍遥法外,若此生再无犯案,便可做一世良民,如此又天理何在?我本想刺死了他同归于尽,可一来他亲随众多我不得其便,二来他就算死了,也并非堂堂正正地伏法,我女儿仍是死的不明不白,那岂不便宜了他?现下他身背两件命案在身,总算难逃公道,那是再好不过。”
虞可娉见他没有丝毫悔意,知道多说无用,暗自摇了摇头。辛弃疾道:“崔长达,本府虽不知你是否操纵毛良,但你勒绑郑琬、行刺汪子开、迷绑琼烟烟,都已触犯大宋刑律,只怕也是罪责难逃,这些年在狱中好好反省罢。”让衙役将崔长达、汪氏父子都押入牢中。
郑宏见亲家落得如此下场,又是惊恐又是庆幸,忙向众人告辞,带着女儿回家去了。辛弃疾吩咐幕僚连夜整理口供文书,娄虞二人自各回房间睡觉。次日辛弃疾和覃照邻交涉,言明三起案件已破,凶手俱已落入了法网,覃照邻再无口实拖延,也怕对持下去自己的丑事东窗事发,无奈只得咬牙与辛弃疾交接,带着自己的任书离了隆兴,到别处任去了。
经过连日调养,严久龄伤势已康复大半,腕骨虽没复原,但也不如先前那般疼痛,他见虞可娉数日间便将三起悬案破获,自认推荐有功,也觉得脸有光。娄之英见辛弃疾顺利任,严久龄伤情也见好转,便提议重新路赶奔紫翠庄。辛弃疾摆宴送行,娄之英三人酒足饭饱,与辛弃疾惜惜相别。
如此行了两日,已入湖南境内,严久龄道:“紫翠庄离此不过百来里路,此处向西十五里,有个五坡集,那里有个大户人家,主人叫做沈善长,是本地保正,他也是个江湖豪客,与我颇有交情。眼看天要黑了,咱们便去五坡集投宿,沈老哥那去叨扰一晚。”三人加快脚步,向西奔去。
行了十来里路,尚未到达集镇,便看到一群人扎成一堆,似乎在观瞧什么,还不时发出一阵阵哄笑,三人心中好奇,走近前去一看,原来是两伙孩童正在游戏,周遭围拢的都是半大孩子和闲汉,有一位老者在人群中拿着马扎正襟危坐,神情十分严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