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娉道:“如此说来,马庄主必也十分满意了?”
于教师摇头道:“这孩子确是聪明,可性子过于木讷胆小,课堂之上,往往还能对答如流,下笔有神,但若马庄主前来监考,他就变得支支吾吾,连话也说不利索。好在马庄主素知自己儿子为人,明白不是我教授不利,是这孩子自己性子孤僻,上不了场面。”
虞可娉道:“马庄主平素对儿子如何?”
于教师颇为踌躇,似乎不知该如何应答。虞可娉道:“教师,此事人命关天,何况眼下你已不在马家任教,便请你畅所欲言,不要隐瞒。”
于教师道:“我也是听下人乱说,做不得数。听说马庄主对这孩子十分苛刻严厉,从小便非打即骂,盼他能够早日成才。这孩子性子乖张,未始不是因马庄主在他幼时过于严教,以致他从此畏首畏尾,做什么都放不开。有时我和这孩子对话,只觉他倒像个扭捏的女孩儿一般。”
虞可娉点了点头,又道:“那伴读的书童叫什么名字?”
于教师回思了一下,道:“叫做马小杭。”
虞可娉抬眼看了看王介,示意自己已无疑问。王介站起身道:“于教师,今日便问到这里,衙里若想起什么,再来寻你。”于教师唯唯而应,送三人走出私塾。
虞可娉刚跨出门口,忽然回头问道:“于教师,你先前便在这里教书吗?”
于教师道:“不是。这是一年前我从马家离去,自行办的一所学院。”
虞可娉一竖大拇指,道:“了不起!我看这里院落庞大,书房考究,少说也得上千两银子才能置办。看来马家出手阔绰,教资之丰,远超旁人。”
于教师脸色微红,道:“虞姑娘说笑了。我在马家三年,零零碎碎加起来,教资不过二百四十两。这私塾是一年前,我老家的族叔逝世,他没有子嗣,便将家财传给了我,我又没什么生钱的手艺,起了这所学院混口饭吃罢了。”
虞可娉道:“原来如此!”和王介与娄之英一齐出了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