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出毫无踪影,刘员外自是输了赌注,可他毫不丧气,反而很是高兴,夸奖咱们乌金帮人才辈出,下次非得好好给史员外显露一番不可,于是大伙重又下去吃酒。过了半个时辰,始终不见马远现身,大家都喝的烂醉,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又喝了一阵,听到三更鼓响,便撤了酒席,在刘府的客房睡觉去了。
这一觉直睡到次日太阳高照,大伙却是被一阵骚乱吵醒,只听刘府的下人来报,说昨夜三更时分,史员外家出了凶案,有人将史员外连刺数刀杀死,听史员外的家仆描说,那凶徒赫然便是‘大蘑菇’马远的样貌。这下可是捅了马蜂窝,当地知府吓得屁也放不出一个,急急派人调查,从刘府到乌金帮尽查了个遍,可三更时分,除马远外大家都在刘府喝酒吃饭,史家距刘家足有三十余里,没一个时辰哪能走到?大伙自是都无嫌疑。官差虽不信马远能穿墙消失,但咱们和刘员外一家众口一词,官差也不知该如何着落,只得自行追查马远的下落。
凶案久久不破,史家如何肯轻易干休?于是便迁怒刘家和咱们乌金帮,说我们包藏祸凶,更有甚者,说乌金帮主使二当家马远谋害史员外。唉,咱们和史员外无冤无仇,怎会无故要去害他?刘家家业殷实,花了无数钱财,才保得清白,和凶案脱了干系,可咱们乌金帮一穷二白,即没权势,更没银钱可使,哪能摆平这扣在头上的冤案?是以大当家一声令下,散了乌金帮,带着我们几个贴心的兄弟逃到北方。这便是过往的情由了。”
华鹏叹了口气,道:“诸位兄弟跟着我受苦,那也无法。当日前往刘家吃酒的,个个都被官府通缉,大宋境内哪有咱们的容身之所?只能跑到北国来,行得一步算一步了。”
吴三问道:“前因后果,全都讲完了?”
余角看了华鹏一眼,点了点头。华鹏却道:“没有!当晚还有人曾见过马远。余角,你却忘了?如何不说?”
余角道:“大当家,当日看到马远的二位,此刻都在。我没亲见,怎好随口乱说?还是请老窦和小宫来说那晚的所见罢。”
小宫神色颇为尴尬,支吾道:“那天我身体虚弱,本就昏昏沉沉,许多事都记不清了,还是老窦来说吧。”
老窦瞥了小宫一眼,说道:“嘿嘿,不瞒大伙,要说这穿墙之术,在下却最有眼福,一共瞧见了两次。”众人一愣,只听他继续说道:“那天小宫吃坏了肚子,下了塔后没吃几杯,便先行去客房歇了。我和小宫自来睡在一屋,散了席后,我便也回到房去,看见小宫躺在里间的床上酣睡,我却只得到门前的小床睡了。也不知过了多久,想是我吃酒太多,被一泡尿憋醒,便起身去了茅房如厕,待我回到院中之时,突然见到一个人影在窗边徘徊,看身形打扮,自是马远无疑。
我眼见他翻窗而入,那时自不知他已犯下了惊天大案,还想他赢了刘员外一百两黄金,何不敲他一笔竹杠,分点甜头?于是蹑手蹑脚也从窗子翻入,只是酒喝得多了,手脚不太利索,我翻过窗台却一跤跌在地上,弄出了老大声响,想是连小宫也惊醒了,只听他大叫一声,我匆忙爬起,跑进里间,却见小宫左臂淌着鲜血,正坐在床边呻吟,地上落着一把带血的尖刀,马远却不知去向。那里间无门无窗,马远又能躲到哪去?自是他又使了穿墙的法术逃了。小宫,当日里间的情形,你乃亲历,不如你来说罢。我吃醉了酒,瞧得不大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