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太湖银鱼丸子,张大将军,您给看看,我们贾家楼的手艺还可以吧?禅师就没有这份口福了,它是荤菜。”贾达发又示意少年盛上一碗递过来。
和尚装出生气的样子噘嘴讲道:“善哉,贫僧只有看着的份啦,贾施主真是偏心。原本出家人是可以吃三净肉的,不见,不听,不疑为我杀。全是那南梁萧衍立的规矩,梁施主行大慈悲,以佛治民,恭敬三宝。他偶得一梦欲超度水陆一切亡魂,于氐俘山泽心寺开水陆法会之始,真是少有的大功德呀。”
贾达发不错眼珠地端详着大和尚,压低声音试探地问道:“禅师,今日怎么见你闷闷不乐,有什么心事不开心吗?”
出家人被问到伤心处紧打着唉声,遮遮掩掩欲言又止。还是心直口快的张直方替他说出,“贾老哥,你有所不知,栖白禅师前日向皇上请求紫赐,却被回绝啦,故此闷闷不乐。”那和尚摇着脑袋,露出羞愧之色。
“原来如此,当今皇上对赐紫、赐绯是很为重的。”贾店主劝着大和尚。
可和尚叹了口气,“善哉,几日前皇上召见本寺弘辩师兄入宫问法,龙颜大悦,赐号圆智禅师,并赐紫方袍。”
贾达发哦了一声,连忙加以承诺,“好说,禅师,你莫伤心,我让义方想想办法。”
大将军用眼神安慰着同伴,“禅师,我说什么来着,来贾家楼不会让你失望的。”
“善哉,贫僧只是以为这些年来,在宫里宫外对大唐、对皇上尽心竭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赐紫不过份吧?可是!唉。”出家人捋下腕子上的念珠,在桌下递与达发,“阿弥陀佛,听说贾施主也是信佛之人,贫僧这紫檀珠子是日本僧人圆仁归国时所赠,乃雌雄一对,今送与施主结个善缘。”
贾达发见这串珠子颗颗晶莹剔透,不知和尚已经盘了多少个春秋,定是出家人的喜爱之物。店主再三推让执意说不能夺人所爱,“无妨,老僧庙里还有一付雌的。”架不住栖白的盛情,店主最后还是收了。
达发正想细说些什么,却被屋外传来噼噼啪啪的拊掌欢笑声打断了,其间还夹杂着阵阵叫好喝彩。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这般高兴!天赐,你出去看看。”他诧异地望着门外。
不多时,少年喜滋滋地跑进来,“大爷爷!冬郎在楼下做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