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帽,帽子下面长长地拖拉着一根不知是老虎还是豹子的尾巴;另一个是个小姑娘,她头上也顶了个浑脱帽。
“底下有什么啊?有人吗?”小姑娘充满希望地问。
再看落入洞中的这位,光秃秃的大脑壳,裹了件皮袍子,腰间扎着铜制的蹀躞带光芒燿眼,肩上搭着条长长的粗布面巾,两只牛眼眯缝成一线扫视着洞里面的一切,可能是太紧张了,右手还提着那把大木锨不放。
他惊魂未定嘀咕道:“介是嘛地界儿?是阴曹地府吧。介是嘛玩艺儿?冰雕。有鬼啊!”
和尚搂着他微微一笑开口道:“善,哉,别拎着了,搁就地上吧。”
“嘛玩艺!你会说话呀,你是人,还是鬼啊?”光头汉子扑棱跳起来,摸了摸和尚的秃脑壳,“归齐你是个活的呀!”
他猛得发现了靠着司马义的少年,喜出望外地大喊大叫,“介是谁呀?介不是师妹的小哥哥嘛,爷们儿,我们都以为你被雪压死了,你挺迂啊?让我猫猫你还有气吗?”
说完他摸了摸少年的鼻翼嘴巴,冲着洞顶大声地喊,“师妹!我找到他们了,你的小哥哥还有气。小月,把大绳子放下来,把他们拽上去。”上面是一阵的忙乎,不多时一根长绳子被抛下来。
汉子把绳头接在手里,冲着少年吩咐道:“爷们儿,抓住绳子往上爬。”
少年扶着洞壁挣扎着站起来,摇晃了几下就要摔倒,光头汉子倒是手快一把将其扯住。“尼了介斯干嘛其?好么,站都站不住。”
他又仰头向上求援道,“虎儿,他大概其是冻僵了,自个爬不上其啦!有辙吗?”
“把绳子绑在他腰上,我们把他拉上来。”小姑娘想出了道道。
汉子拿着绳子比量着,“介不崴泥了吗?介不崴泥了吗?就差一庹。”
他再次仰头向上求援道,“师妹,差一庹!有辙吗?”
“把你的大面巾接上。”汉子真听姑娘的话,麻利地把粗布面巾接上,“妥!得亏我的面巾。”
他将少年的腰绑住,上面的人慢慢地拉上去,其他的三个照葫芦画瓢,一个个陆续弄上来了,他们戳在雪地上,像四尊冰雕石像,只有眼珠子在动。
“紧遛儿地,用雪搓他们的手脚,要不就残废啦。”小个子看穿着打扮是个靺鞨人,听他说的是很有经验。那三个人一并奔向少年,上上下下地搓揉着,嘘寒问暖关切备至。
小姑娘揉着少年的左脚,毫不犹豫地把它搂进怀里,“小哥哥,你说话呀!师兄,他不会是冻傻了吧?”
小个子把皮袍子脱下来给他披上,抓起一只手边搓雪边说:“虎儿啊,好么呀地唧个儿上山,你介是揍啥呢?我们还能不管你啦?急啥呀?看,冻坏了吧?中咧,介不能高火暖,得高雪搓。”
另外三个眼巴巴地看着,不声不响,不言不语,面无表情地自己抓起雪团慢慢往手上搓着。
“当家的,义哥!你在这儿呀?”一个妇人离着八丈远破马张飞地扑上来,她是又哭又笑,回身抡起胳膊对着手下人就是两个耳光,“混账东西!你们不是说找遍了吗?这是怎么回事?”
她不听手下人解释,直接投到司马义的怀里,用拳头擂着他的胸膛,用嘴唇亲着他的脸颊,又是千般责怪,又是万种柔情。
和尚与少庄主更是眼巴巴地看着,不声不响,不言不语,面无表情地自己抓起雪团往脚上搓着。
跟随而来的白衣徒众有上百人,早有懂事有眼力见的送上皮袍子和火炉。
和尚在一旁艰难地开口说:“阿弥陀佛,不可,冻僵之后不能用火暖,得用雪搓手脚,否则就会残废。”
“谢谢师父。”那妇人擦去脸上的泪痕,模样长得似芙蓉花般俊俏好看,她微微欠身施礼谢过。当她再次抬头之际,不禁二眉倒竖,凤眼圆睁,破口大骂道,“凶僧!原来是你,还有你。你们两个狂徒,无赖,真是老天爷开眼啊,你们也有今天。抢了我的圣母宫,打伤了我的宫女,又跑到雪山上,是要抢我的雪莲吗?我宫里的雪莲一定也是你们偷去的!”随即她拿过手下人捧着的鹿筋皮鞭,狠狠地抽向和尚。
和尚再不僵硬了,本能地就地翻滚躲闪着,“还想躲,看你这凶僧往哪儿躲?来人啊!把他摁住了往死里打。打死了,也不解老娘的恶气。”
“住手!骥儿,这位师父是我的朋友,马蹄寺的笑头陀。”司马义赶忙厉声阻止她。这位妇人正是司马义的夫人,刚丢了圣母宫的宫主西王母台骥儿。
“他是笑头陀?不会吧,那是远近闻名的高僧,怎么能干这班龌龊的勾当呢?”
她用鞭子指着白衣青年欧阳愤,“那个小子总可以抓了吧?他攻占我圣母宫时摇旗呐喊,狐假虎威得很!”
跛脚汉子严肃地回答:“那个更不行!他是我弟弟。”
夫人疑惑了,“你还有弟弟?怎么没听你说过,快说!你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