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章 青丝络头为君老,何由却出横门道?  十方英雄传首页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黑汉继续夹菜喝酒不去看他,待人已离近,突然使出一招韦陀掌山门护法式,双掌并力推出,高京园像田间戳立的稻草人任其摆布,被轻飘飘地从窗口打了出去。

少东家的手下先是一愣,然后仗着人多想群起攻之,呼号着拳脚齐下,左右夹击。吐蕃黑汉稳稳地坐着,抬起左掌划了一个半圆,右掌奋力穿出,再看那帮跟班前仰后合被撂倒在地。这汉子的一举一动顺励看在眼里,不禁一愣像是想起了什么。

“师兄!请高抬贵手,原谅这些人不懂事。”真像是在搭台子演大戏,你刚唱完他登场。一位中年头陀掺扶着头破血流的高京园踱进来,呼喊师兄的是和尚身后的公子。

“阿弥陀佛,江央师兄,几年不见你还是老样子啊,嫉恶如仇,抱打不平。”身穿粪扫衣的头陀行者笑呵呵地打着招呼,“真是不打不相识呀!师兄,这位是镇子上大业货行的少东家高京园,年轻有为,有胆有识,他为了光复河西的大业邀小僧过来帮忙。正好师兄在此,一来我们可以话话离别之苦,叙叙相念之情;二来也伸把援手共同铲除那天心寨的余孽,为义军收复失地尽一份力。”

和尚说完扭头对伤痕累累的高京园引荐道,“高少侠,这位是屠牛手江央巴桑,是天山白驼山庄老庄主的大徒弟,也是我这位小师弟的师兄,一根金刚铜杵威震河湟啊。”

高京园听说他是屠牛手,自是早有耳闻,强忍伤痛挤出笑来恭维着,“江央大侠的威名小弟是如雷贯耳,皓月当空,不知大侠怎么来河西啦?”

黑汉并未理会他的殷勤,满脸喜悦地伸手挽住年轻人,“师弟,你我有五六年没见了,师父师娘可好?”

年轻人同样是欢喜无比地拉着吐蕃人,“师兄,真是没想到,在这大业镇会巧遇你呀!我父母都好,前几日我娘还念叨你呢。师兄,你怎么来燕支山了,有事吗?”

师弟全身白衣白袍,皮肤白皙,碧眼珠双眼皮,高鼻梁,尖下颚,头发带卷,仪态不凡,他腰间插着个红漆的弹弓。

吐蕃黑汉动容地说:“我也想师父、师娘啊,一晃离开他们这么久了。我是来河西看望朋友的,师弟,你和笑头陀是来铲除什么余孽?”

“师兄,我们是受索勋将军的托付,来为高少侠伸张正义助阵来的。”

“索勋是谁?笑头陀,你不在寺里谨守清规,重返三界插手红尘争斗,得到崇恩大师的许可了吗?”屠牛手好心责怪道。

“善哉,师兄,你虽是我师父的记名弟子,可深受他老人家的偏爱,就连我这座下弟子都自叹不如。清灯古佛是一定要守的,重返三界插手红尘也是不得不为呀,贫僧时刻牢记大师的教诲,口中念佛,心中有国。我师父精通佛理、医术高超、行为高洁,不仅全力支持张家兄弟举义起事,身肩教授执掌教团,竭尽所能倾囊而出,还组织僧兵浴血参战,不打诓语地说,崇恩大师真乃河西一柱啊。”和尚情感真挚娓娓道来。

少东家一本正经地给与认同,“头陀行者说得极是!”

和尚又说:“阿弥陀佛,师兄,索勋这员小将可谓后生可畏。先不论他冲锋陷阵勇冠三军,单说他的身世便显赫不俗,索家是沙州望族名门,他的父亲索琪是义军大将战功赫赫,张议潭、张议潮都是他的姑父,大将阎英达是他的表叔公,他还是大帅张议潮的姑老爷,更有他的叔公爷爷就是我师父崇恩大师。”

少东家引以为荣地声明道,“那是阿义军中的好兄弟!”

桑掌柜插话奉承着,“少东家真有本事,歪滴很!结交的朋友都是当今的英雄侠士,老早就看出你是干大事的材料。”这话说得高京园心里美滋滋的,好似飘上了云端,一览众山小咧,就连额头的筋包也消肿了许多。

“了了,这有什么!阿喜欢广交善识,仅在义军里的好兄弟多着哩,大将军张议潭的公子张维深,大帅张议潮的公子二小郎君张淮诠、张淮鼎,还有伢们的本家堂弟张文彻,都是阿的好兄弟,可惜伢们现在都不在营里,随大帅去伊州讨伐吐蕃叛逆。阿这个人,娘母子过世的早,一个人在外面闯荡惯咧,爱热闹惜朋友。长处是言传不藏着掖着,有啥佛啥,性子直溜溜。佛起天心寨,那是伢们自找的,阳奉阴违,为义军出力就要像阿爸头佛的不遗余力,效仿阿们高氏先祖高仙芝横扫西域,扬阿国威,爱拼才会赢。是么,爸头?”老东家满意地微微点头。

桑掌柜更是由衷地敬佩,“东家父子真是交友赛孟尝,有情有义,浓浓的家国情怀哦。”

“长安壮儿不敢骑,走过掣电倾城知。青丝络头为君老,何由却出横门道?”高顺励有感而发。

老东家闻听诗句,脸上划过异样的神色,即刻正视之另眼相看,“小伙子,你也知道杜子美写给阿家先祖的诗么?不错,青丝络头为君老,何由却出横门道?老夫自知年事已高,体弱多病,行将就木,可廉颇未老一饭斗米,报国之心是有的哦。”见他激情澎湃说话都有些颤抖了,“小伙


加入书签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