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还有啊,都在裴烈的褡裢里,你想喝?好啊,咱们一起再找裴烈吧。”他催促着几个人继续向山下找去。五个人边走边喊,“喔!小熊你在哪里?”
“这就是你的回声啊!各个声调都有,真是此起彼伏,经久不息,是神仙都无法可比的呀。”婆婆对独臂老人调侃道。
老人也是哭笑不得地看着这几个宝贝儿,“你们要找的朋友叫小熊啊?”
“啊!叔儿,他大名是裴烈,在太学我们都管他叫小熊。”正经过他身旁的大高个子回答着。
沉稳的男孩子端详着他们三个,思考后说:“刚才喊小熊的是你们吧?我还以为是不虚道长派人进山接我们来的。真的巧了,你们的朋友也叫小熊啊?”
义方从第一眼看到这孩子就甚是喜爱,“小兄弟,我们进山也是找小熊的,可那是我们养的真熊,你从上面下来看见一只黑色的小熊了吗?”
孩子认真回想后答复道:“没有,肯定前面没有,回心石再往上就是陡峭的石壁了,往上攀登的石窝子只能放下小半个脚,就是人想爬上去都吃力,更何况是个熊呢。我看它不在前面,你们还是在山下找找吧。”
三个人交换着眼神,认为这孩子说得有理,便跟在孩子们的后面下山了,老太婆的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起转来。
“喔!师叔,你在哪里?”
“喔!铁袖无痕,你在哪儿呢?”
“喔噢!周世贵你在哪里?”
从毛女洞前的盘山道上传来一声声的呼喊。
前面走的大块头闻听笑了,“今天晚上这华山里真是热闹,老老小小,人和畜生,捉起迷藏来了。这么黑的夜,还是什么师叔,一大把年纪啦还出来瞎折腾啥呀?八成他也是出来找人的,是媳妇跟别人跑啦?”然后是肆无忌惮地怪笑。
花衣姑娘抬手打了他后脑勺一下,娇蛮地骂他,“死大奎,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走在后面的老人只顾听大奎污言秽语了,气不打一处来地赞同道:“对!打他,满口的不是人话。”
他一不留神脚下一滑,咣当一声重重地摔倒在地,脑袋实实惠惠地磕在山石上,“哎呦,疼死我了。”他揉着脑门上的筋包,义方和孩子们关心地围上来,查看他伤得如何。
“你们都是谁呀?我怎么和你们在一起?这是北峰吗?马老鬼他们上来了吗?”老人似乎变了一个人,像是位正要指挥作战的将军,“是谁把你们这些生瓜蛋子招来的?我怎么没见过你们,其他的人呢?好啦,天快亮了,都藏好!一会儿他们上来时大家一起动手,给他们来个措手不及。”
“喔!师叔,你在哪里?”
“喔!铁袖无痕,你在哪儿呢?”
“喔噢!周世贵你在哪里?”
山路上的呼喊声越来越近了。
呼啦啦从山下涌上来二三十个黑衣大汉,一顺水的短衣短打,均赤手空拳,那雄壮气势震慑八方。
他们的头领三步并作两步地赶过来,他身材粗壮,年纪有三十岁的光景,浓眉大眼,脚下像打鼓一般,咚咚山响,在衣裳外面多了件宽大的黑色大氅,特别是那双伸过来的双手看起来比别人的又大又厚。这群人无论长幼,皆外披粗股麻衣。
“周阡!你小子带着这些人是打前站的吗?你师父马老鬼可是在后面吗?你不是当年在我跟前说脱裤子就脱裤子,说拉屎就拉屎的小屁孩了,也是个成年人啦,是非曲直也应该分辨的清。论武功论修为,我才是威震武林铁掌帮第二任正宗帮主,我才能光大门庭,笑傲武林。你来看,我空掌帮的门人各个是武艺高强、丰神飘洒、器宇轩昂,你们这些驴鳖虾兽,伪铁掌帮的乌合之众趁早让出铁掌峰,还我祖业归顺正统。”见那老人扬起空袖子做出欲抽状,吓得黑衣众人恐惧地向后躲闪,“都是些没用的东西,我不跟你们后辈计较,怨有头债有主,把你师父叫上来,这北峰就是我们一决雌雄之地。周阡,你师叔我不是小肚鸡肠的人,你也算是帮里晚辈中的佼佼者,等我将本帮壮大之后将传位给你,老夫将在这华山顶上盖几间石屋和彤彤颐养天年,将你师父押在那天井处,把守关隘不放一人上山,这华山就是我们铁掌帮的私产,老夫还要在东峰仙掌崖刻上铁掌映天地。”
然后他是纵情狂笑,可那头领是放声大哭,“怎么啦?周阡,没出息的东西,传个位给你你就激动成这样,你嚎什么?”老人此时注意到,这群徒子徒孙装束衣着的异样,他焦急万分地问周阡,“阡儿,你们怎么都穿着斩榱,齐榱之服,是为谁带孝啊?难道是我师妹出事了,彤彤怎么啦?你快说!”
周阡哽噎地说:“师叔,我师父没了。是中了你的铁袖无痕震破心肺而死。”
听师侄这么说,老人长出了一口气,心情复杂地讲:“你师父死了?你们这是向我报仇来的吧?来吧!凭你们几个毛孩子,老夫真没放在眼里。你师父因我而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