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鉴别名家,也帮着鉴别一下是真迹还是赝品。”
“是什么画?”大家好奇地围上来细看,随着画卷的展开只见萧疏淡雅的的气息迎面扑来,苍绿的松针挥发的清香,树根和叠石的下面绿草如茵,四个戴幞头、穿袍服,面目清秀,衣冠楚楚的中年人正在一起创作诗文,左边两人并肩坐在石凳之上展卷谈论,一人向旁边看去,好似什么异样打扰了他。右边两个人,其中一位一手执卷,一手握笔,托住下巴撑在石桌上,两目凝神在潜心斟酌;另外那位与他对面相望,双手笼袖伏在螭蟠虬结的松树干上,屏息静思,像欲有佳句脱口而出。另有一小童子俯身在旁研墨服侍。
“我曾外祖父的《文苑图》!”杨授、杨损齐声惊呼。
“是韩滉的《文苑图》,我看看是临摹的不?没错是真品,销声匿迹多年啦,稀世之宝啊!”老夫子的声音由于激动有些颤抖了,弯下腰去,脸快要贴到画纸上,旁若无人地自言自语着。
老相爷并没有他们那样被醉心痴迷得无可自拔,他向杨授问道:“这画里的四个人是谁呀?”
杨授用手逐一指着,如数家珍地为牛僧孺讲解,“这个是我曾外祖父韩滉、那个是文友钱起、刘长卿,画的是他们在琉璃堂雅集的情景。”
杜牧在旁边开着玩笑,“你们看刘长卿好像要说‘日暮苍山远,天寒白屋贫。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那可是他最得意之作呀。”
老相爷不赞成他这么说,“刘长卿的得意之作还很多。敏中啊,这贺礼太重了,老哥哥承受不起呀。”
“老前辈,这不是给您的,是给孩子的,这是我这当小叔公的见面礼。”白相说完麻利地卷起画卷,重新放回锦匣,不由分说硬塞到牛丛的手里。
众人又都落座,老相爷对白敏中说:“敏中啊,你这幅画倒是唤起哥哥我的一桩心事。我的学生柳仲郢耿直干练,为人忠厚。我出任武昌军节度使时他为我府中从事,我曾赞他‘非积习名教,安能及此?’后得李党党魁李德裕的赏识,重用受任京兆尹,但他平步青云之际不忘旧恩,曾与李党说‘我一定会像在奇章公幕府时那样去努力,以报答你的厚德’。这样的忠直之士却受李党牵连,今贬为郑州刺史,真乃汗血盐车,明珠暗投啊。还望老弟多多提携,使其拨云见日,以免薏苡之谤。”他又向韦澳问询,“你姐夫近来可好?”
韦澳嘻嘻笑着回答:“他呀,在郑州过得满惬意的,刺史府的这点破事对于他是大材小用,牛鼎烹鸡。整日带着我外甥柳璞、柳珪、柳璧、柳玭简衣私访,奇轻的很。”
老相爷苦笑着看了老夫子一眼,老夫子无奈地感叹道:“暴殄天物啊!”
牛僧孺转向杨授兄弟讲道:“两位大侄子,你们和柳仲郢多少也带着亲戚,你父亲杨嗣复和他的母亲是姑舅表兄妹,论起来你们是表亲,应该相互照应,彼此关心啊。”
杨氏兄弟忙探身回应,“老相爷说的极是,实在亲戚理应多走动,多照应。”
老夫子又由衷地感慨道:“骨肉至亲呀!”
“对啊,年青人就得有人关爱扶植。”老相爷看着晚辈们甚是欣慰,摸了摸下巴上稀疏的胡须,仿佛回到了已逝的岁月尘封里,慢条斯理地讲道:“老夫牛僧孺,是二,”
二字刚出口,就见管家急三火四地跑进来兴奋异常地禀告:“老爷,皇上圣旨到了!”紧随其后传来鼓乐喧鸣之声。
待众人迎出庄门,见门前旌旗招展彩带飘扬,文武官员悉数到场。十几只羯鼓齐响,青、赤、黄、白、黑,五色狮子戴红抹额在中央游走,狮子郎手里持着红拂子逗引着,彩色狮子做种种戏弄状。
“假面胡人假狮子,刻木为头丝作尾。金镀眼睛银贴齿,奋迅毛衣摆双耳。乐天老弟笔下的五方狮子舞描述的很逼真嘛!牛老弟,这是皇上派人给你道喜来了。”老夫子与所有人一样兴奋雀跃,眉飞色舞。
“杨祭酒说的正是!一路赶来就是为老相爷送个吉利喜庆。这土道,快把洒家颠得散架子啦。”说话之人小模小样,净面无须,小单眼皮眨吧眨吧地看着这边,他正是大内勾总管。牛僧孺为首躬身施礼,连连道着辛苦。
“不辛苦,老相爷人丁兴旺,大喜事。皇上吩咐我带领在京文武前来送贺礼的,一共四份,牛僧孺接旨!门下,天下之本。”随即展开诏书宣读圣谕,群臣百姓双膝跪拜。
大太监高声读毕,“把东西抬上来!”他向手下人命令着,“这第一件贺礼是两对百年的高丽山参,是新罗的贡品,稀世之宝;这第二件贺礼是两幅朱仙镇木版年画,吉庆有余、五子登科,图个喜气;第三件贺礼是,令孜啊,快把它抬上来!”勾太监向随从喊道。
八个公公,四个人一伙,从马车上抬下两只盖着红丝绸的大酒瓮。“干爹,好大的酒瓮啊!这酒瓮粗得像大树,二个人捧着都吃力。”打头的小太监长得干净乖巧,看他未曾开口三分笑,话音未落四季春,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