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看你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呢。”
义方把前来京城的前前后后说了一遍,又问李怡不是在黄檗山吗?怎么也回长安了?
光王长叹一声,“一言难尽呀,原本我是和道明师兄去了高安黄檗山,可没过多久衙役就上山了。这回倒不是冲我来的,是奉命强迫僧尼还俗,寺院财产充公的。逼得我们师兄弟四下遣散,我更是无落脚之地,但我始终牢记希运大师的教诲‘山是山,水是水,僧是僧,俗是俗;山河大地,日月星辰,总不出汝心。三千世界,都是汝自己,何处有许多般。心外无法,满目青山,虚空世界,皎皎地无丝发许与汝作见解。一切声色尽是佛事,若学道者不即不离,不住不著,纵横自在,行住坐卧,语默动静,皆为道场’。我便开始云游天下,遍访名山大川,相信自己就是佛,不再向外驰求,不再崇拜经典,坚信在我的心外没有什么佛在、祖在,信自己就能自作主宰。后来走到舒州八面山驻脚隐居起来,每当站在山岗之上,遥望孔雀坟就徒添思乡之情。”
光王满怀感情地低吟着,“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想家呀!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所以我去年初毅然决然地走上返家的路。家是不可能贸然回去的,环顾京城亲戚故旧,位高权重的仇士良已经告病回乡,故去一年了,唯一能安全落脚的是仇公武那里。我平时闲来无事,便假扮卖鱼郎悄悄回来看看孩子们,有时趁机潜进府去。”
盛姑娘意外地重复道:“你还能潜进府去?”
“那当然了,要不我那小四滋儿是怎么生出来的?那孩子聪明伶俐,懂事乖巧,和我小的时候是一模一样,讨人喜欢。”
义方点头称是,“那小孩子确实是招人爱。光叔,你大儿子也不错呀,气宇轩昂,英俊非凡啊。好像同我年纪相仿吧?”
提到大儿子,李怡的脸色立马阴沉下来,紧皱眉头,恨铁不成钢地数落着,“你说李温呀,比你小两岁。别提那小子,忤逆!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整天沉迷于歌舞声色中,不思进取,没有亲情。”
“卖金鱼的!”从巷子里追出来那个叫春的丫头,“卖金鱼的,我们吴夫人让你进府去,说要挑几条金鱼。”
光王向两个小朋友使了个眼色,挑起担子不声不响地随丫环进府了。
“吴夫人让他进去。”经过大门口时丫环理直气壮地命令道。
那把门的太监没精打采地看了一眼,自言自语地嘟囔着,“神神秘秘的,要是几年前你们就别想进府。府里都成什么样子啦?乌烟瘴气的,王爷不在家还弄出个四少爷来,真是笑死个人。可是现如今啊,这几年的冷板凳都把屁股坐出茧子来了,洒家懒得管喽。”守门太监不耐烦地夹了他们的背影一眼,习惯地就势一趴,拢起双肩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