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四章 本是失意寻归路,蹉跎遥听鹿鸣歌。  十方英雄传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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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平叛淮西吴元济时多次为行军司马韩愈献计,间接得罪了李绅,李绅得势,我湘弟便成了牺牲品。”

“还有这层恩怨在里头啊!”赵嘏听得内幕,更加纠结于自己的伤心事。

悲伤、愤慨压抑在心头,非熊为缓和气氛,转移话题问驿丁:“前面的大河是什么河呀?”

车夫不加思索地回答道:“噢,孟水,龙马负图的孟水。”

一个人伤心憋闷着不如和朋友聊一聊,一吐为快,这样也好打发时间。

驿车过了孟水,进了河清县的横水驿,再往前面去就是东都洛阳。

三个人把午饭草草用了,哪有心思去品评菜肴的精劣,更没有闲情雅致来追寻龙马负图的胜迹。

“兄弟,上车走了!还在想萧娘啊?”非熊拉了下赵嘏的袖子,“寂寞堂前日又曛,阳台去作不归云。当时闻说沙吒利,今日青娥属使君。这是你去年出事后写的诗吧?谁读了都会同情你的这份真情实义,痛恨拆散人家美好姻缘的沙吒利,不知那位使君看了有何感触?”

提到这事,七尺男儿的眼泪止不住扑簌扑簌地落下。

看到朋友这般伤心欲绝,顾非熊满怀愤慨地抱怨道:“我忍不住又说了,当今圣上是个木偶吗?任凭属下胡来,他的眼睛瞎了不成?世间这么多的伤心人,不平事。”

车夫摇动鞭子刚要启程,忽看非熊用手指掏着耳朵,边掏边自嘲着,“今年的春闱没白来,自有偏得,带着两团火回去,都堵在耳眼里啦,从京城一出来就老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

他的诙谐没挡住赵嘏和吴汝纳的惊呼,“车停下!顾大哥,不是幻觉,是有人在喊你。”

可不是,从后面烟尘飞扬中赶来一辆陈旧的马车,车上的四个人皆是满身满脸的灰土,刚才连喊带叫的正是车厢里的男子。

他年纪在四十多岁,英俊潇洒,文质彬彬,还没等车子停稳,便急匆匆地飞身跳下,踉跄着扑了过来,“顾兄,顾兄,你有水吗?赵嘏,把你旁边的水囊递给我!”赵嘏立即把水囊递过去,那男子不管不顾地仰头痛饮。

非熊也下了车,吃惊地向对面的马车迎上去,尊敬地拱手道:“姚合老哥,你们这么急三火四的是秘书省有要紧的公干吗?不知我们是否是同路啊?咦,三拜也来了。”

“公干个六饼啊!我们这是来追你的。”那喝水男子痛饮后,又倒水洗了一把脸,将水囊还给赵嘏,掩饰不住喜悦大声说。

“非熊啊,柯古说的是真的,我们三个是专程来追你的。柯古啊,你不能学别人的长处吗?跟那李商隐学些写诗作赋的本事,别老六饼、六饼的。”说得那男子嘿嘿地傻笑着。

车上的老者扶着横轼站起身,由身搭披肩的车夫搀扶着下了车,跟在后面悉心呵护的是一个三十几岁的中年男子,其相貌不敢恭维,不说丑陋,也称得上是惊世骇俗了,而且上嘴唇豁去一块,更平添了几分随心所欲,他不停地提醒道:“老吃,当心。”

老者站在原地没动,那喊老师为老吃的豁嘴学生礼貌地走过来,礼数隆重,向每人三鞠躬。

这边车夫的手始终没撒开,一直搀扶着姚合,并关切地问:“老爷,您腿坐麻了吧?”

老者苦笑道:“姚子,不只是腿麻了,我这浑身上下都快散架子啦!”他指点着顾非熊真情表白,“也就是你吧,换个别人,就是给我八百吊我也不扯这个蛋。我乐天老哥哥早有话与我‘与君细话杭州事,为我留心莫等闲’,知道你们顾家恩重于他,就冲这个我今天是非来不可的。”

年轻男子一撇嘴说:“姚哥哥,你吹罢,我段成式是看透了,换成谁你该追还得追,你就是那种推己及人,助人为乐的性格。”

这几句话说得老者很是受用,他向非熊说道:“大喜呀!非熊,大喜呀!老哥我给你道喜啦。”看对方听得如在五里云雾之中,迷惑不解地看着自己,“你中了,进士及第啦!”

顾非熊无聊地盯着老者,略带生气的口吻阻止他,“姚合老哥,别往下说了,你们这么大老远的跑来,是吃错药了?还是存心戏耍我呀?今年的春闱大榜都贴出来了,黄纸大字写得明白,没有我顾非熊什么事,正好第三十次名落孙山啊。”

段成式上前几步笑得合不拢嘴,“顾兄,这可真是有福之人不用忙,天上掉馅饼正落在你头上。几天前我们几个还在长安东郊把酒相送呢,姚头还写了一首诗勉励你,说什么‘失意寻归路,亲知不复过。家山去城远,日月在船多。楚塞数逢雁,浙江长有波。秋风别乡老,还听鹿鸣歌’。送走你以后,我们就回姚头的府里,屁股还没坐热乎,刘得仁那小子就风风火火地闯进来,神经兮兮地说是有好消息,还不让我们声张,说是绝密。看他那故弄玄虚的样子,我说不听,到墙根和锤子说去,你娘是公主怎么了?皇亲国戚了不得啦,从宫中知道个鸡毛蒜皮的小道消息,就跑过来拿着鸡毛当令箭,摆拉自己,我把那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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