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还被绑着。哈,哈哈。”
还没等他笑出三声哈哈哈,从城里狂奔来许多人马,风风火火地直扑到城门前。
几个精干壮士“蹬、蹬、蹬”沿着马道径直往城上跑去,那小校在后面不高兴地喊道:“站住!都给俺站住。恁们是干什么的?怎么说闯就闯啊!”
“干什么的?老子就是干这个的!”一位锦衣护卫赶上来抡圆了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镐蛋!谁都敢拦?节度使的媳子就绑在楼上,恁们眼睛瞎了不成?”城门前的士卒惧怕地退向两旁。
一顶八抬官轿吱吱呀呀地跑在头里,一干人等吵吵嚷嚷蜂拥而至,看似心急如焚的样子,鸣锣开道的衙役却被远远地抛在后面。
没等下人掀起轿帘,里面的官员急三火四地冲了出来,开口就问:“找到了吗?”管家模样的赶紧回禀道:“护卫们都上城了,您放心,恁媳子不会有事的。”那官员只顾仰头向城上望去,一脸的焦急不安。
“孙简,孙大锅。”许浑在一旁叫道。
“是许浑老弟吗?”官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不是去了广州崔龟从的幕府吗?这是进京啊。”
“锅锅,这一年来是一言难尽啊。别说偶啦,先说说你吧,怎么听说昨天晚上你府上被偷盗了?”
孙简伤心地长叹一声,“兄弟,哥哥遭人报复了,家里被洗劫一空啊。”
许浑关切地问:“锅锅,你为官清正廉洁,力求美教化,移风俗,提振一方,怎么会招来报复呢?”
“哎,就是这美教化,移风俗给移的,我是去年接替前任王彦威来汴州的,初到时见满城的乞丐整日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就想教导他们自食其力,靠劳动与我携手改变生活。可是泰山易改,本性难移呀。我没有前任那么的博学通礼,遵循斯文。我讲究的是雷厉风行,立竿见影。清街是唯一逼迫他们改弦更张的法子,命令颁布后乞丐立马在汴州城里消失殆尽了。”
许浑迷茫地问:“那他们都上哪儿去了?是洗心革面,自食其力啦?”
节度使心情沉重地回答:“我起初也是这样认为的,可昨晚被盗时盗贼留下的一封信才使我恍然大悟,这些乞丐都是宋州的灾民,大旱已使得他们无家可归,是我没有体察民情,逼得百姓背井离乡,怨声载道。偷我个一贫如洗是要警示我,我也认,可不能把我的……”
刚说到这里,从城墙马道上匆匆跑下那锦衣护卫,“节使,您的媳子找到了,是绑在城楼的柱子上,毫发无损。”听得手下禀告,孙简原本腊黄的脸上浮现出些许红润。
许浑也为之欣慰,“锅锅,恭喜啦,想你这席子一定是无价之宝,难道它对你如此宝贵吗?偶还从没看见过你这般担心失落的样子呢,看把你急得望眼欲穿啦。”
孙简发自肺腑地吐露衷肠。“她就是我的唯一,我的生命。兄弟,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了往事,我就纳了闷啦,有些人是见一个爱一个,为了个死囚犯甘愿断送前程,拼命上报减刑,怜香惜玉到了极致。我就斥责了他几句,全是为他的名誉仕途着想。可他执迷不悟扬言辞职不伺候了,你说他哪儿来的脾气,借助的是哪路靠山?”
“谁呀?这么风流多情,桀骜不拘。”
“还能是谁!当年我任陕虢观察使时手下的弘农(灵宝)县尉李商隐呗。”
几个丫环、老妈子向马道上涌了过去,从护卫手里搀扶过一位贵妇人,贵妇人浑身虚脱无力,一步一晃地挪下来。
见到孙简却来了精神,娇怨嗔怒道:“阿啾,阿啾,死鬼,你怎么才来?嫁给你可算倒了大霉啦!”随即泪花涌出。
“我也是将才得到的信,马上就赶来了。夫人,冻着了吧?”节度使万分疼爱地为她擦着眼泪。
女子一把将手里攥着的衣物砸向他,“你休了先儿咧,把你这褂子收起来,堵住额嘴里憋闷死人咧。”
她又看见许浑惊喜地睁大眼睛,“许浑兄弟,你也是来救额的吗?这回你哥的脸可丢大了,婆姨都被别人偷走咧。兄弟,你看哈吧,额这身上身下唯一值钱物金镯子也被那小挫子拿走咧。”
“夫人,是我的错,我之过,我有罪,你受委屈了,我给你揉一揉吧,他们欺负你,骂你了吗?”孙简换下别人,向夫人献着殷勤。
“额滴神,那个二球货,他敢!脑瓜顶还没有额胳肢窝高呢。”提起那盗贼,夫人的怒火直往上顶,指着城外跳着脚大喊道,“贼!”
节度使劝解着夫人,也没忘邀请许浑去府里坐坐。可是看见人家乱成这般情景,许浑哪还有心思前往打扰啊,便说有急事婉言推辞,又向夫人说了些安慰的话,目送他们回府去啦。
三个人正要上车出城,许浑突然想起什么后悔道:“哎呀,偶把正事给忘了,孙简那宝贝席子偶还没一睹为快呢,可惜,真是可惜呀。”
躲在旁边半天不敢吭声的小校怯生生地问道:“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