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五章 滮湖烟雨锁迷离,遁入空门断三际。  十方英雄传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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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是一心,更无别法,此心无始以来,不曾生,不曾灭,此心为本源清净心,常自圆明遍照。世人不悟,以知识见闻觉知为心,为见闻觉知所覆,所以不睹精本体。然本心虽不属见闻觉知,亦不离见闻觉知,但直下无心,本体自现。诸佛菩萨与一切蠢动众生同大涅盘性,性即是心,心即是佛,佛即是法,法又是心。你可知大唐国里无禅师吗?禅却到处都有,佛在每一人心中,主要靠自己去领悟、参透,靠人不如靠自己。我于你这三巴掌,望你能以此截断其向外驰求之心,领悟其中真意。”见李怡面有所悟,希运和尚会心地笑了。

“师叔还在方丈室等着呢,我们进去吧。”智闲提醒着。

三个人走进跨院,在桧树下的石桌旁慈眉善目的老和尚满眼闪着热忱的目光,向逃难的王爷伸开温暖的臂膀。

“王叔!”光王喜极而泣,多少艰险,多少磨难,多少愁苦都一股脑儿地交织成喷涌的泪水夺眶而出。

“哭吧,哭吧,把所有委屈都哭出来。”齐安大师轻拍着怀里的侄子,“出来就好,出来就好。”和尚拉着李怡的手,众人围着石桌坐下。

齐安看着抹泪的侄子,颇有深意地宽慰着说:“我佛慈悲,你能从那个死人的天堂、活人的地狱里跳出来就是件值得庆幸的事,还有那么多想出来或因贪恋不能自拔的都葬身在泥潭里。宫外虽说也是明争暗斗,可总比红墙内的血雨腥风回旋余地大,自我们祖先高祖太原起兵兴唐以来,经太宗、高宗、武后、中宗、睿宗、玄宗、肃宗、代宗、德宗、顺宗、宪宗、穆宗、敬宗、文宗、到现今的皇上,何时何处不是充斥着暗算和杀戮?玄武门之变、五人之谋、先天政变、安史之乱,无不是触目惊心、生灵涂炭、刀光剑影呢?”

大师缓步走到光王身边,安抚地把手搭在他的肩上,“既来之则安之,先在我这里避避锋芒,做个无所求又无所不求的小沙弥,就像这桧树上的知了一样,要甘于地下的阴暗寂寞,几经脱皮新生,待到有朝一日独立枝头,定当激昂高歌。垂緌饮清露,流响出疏桐。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老和尚略带动情地吟诵着虞世南的那首《蝉》诗。

日子过得飞快,天气一天天地转凉了,光王在海昌院度过一月有余。

为隐匿身份他剃度入了空门,齐安大师选定智闲禅师做他的依止师,受沙弥戒,赐法号琼俊。

光王成为沙弥感到很兴奋,第二天晨钟一响就去见智闲禅师,诚恳的请示道:“我先干些什么呢?请师父支使和指教!”

禅师微微一笑说:“你先认识一下寺里的众僧吧!”

转天,琼俊又来请示禅师,诚恳地说:“师父,众僧我都认识了,就连前日从福建来挂单的小沙弥义存我也熟悉啦,下边该做什么呢?”

禅师微微一笑说:“肯定还有遗漏,接着去了解、去认识吧!”

第三天,他再次来见禅师,满有把握的说:“师父,所有的僧侣我都认识了,我想有事做。”

智闲禅师微微一笑,因势利导地说:“还有一个人,你没认识,而且这个人对你特别重要!”

琼俊满腹狐疑地走出禅房,一个人、一个人地寻问着,一间屋、一间屋地寻找着,在阳光下,他一遍遍地琢磨,一遍遍地盘算着。

暗自纳闷的琼俊走到水井边,忽然看见水面上映入的身影,豁然顿悟了。

赶忙跑去见禅师,智闲严肃地和他讲:“善哉,其实世上有一个人,与你最亲近也最疏远;世上有一个人,你常常想起,也最容易忘记。这个人,就是你自己!”

琼俊又问:“师父,那我开始读什么经文呢?”

禅师回答道:“阿弥陀佛,读经三千不如灵心一闪。修养内心需要功夫,功夫到了,自然会在一瞬间获得开悟。拟心开口隔山河,寂照无言也被呵。舒展无穷又无尽,卷来绝迹已成多。”

智闲眨了眨眼,顺口又出一偈,“我有一机,瞬目视伊。若人不会,别唤沙弥。”

琼俊整日里早起晚睡粗茶淡饭、轻活重活抢着干,身形虽然消瘦了,但却感觉格外的步伐矫健,神清气爽了。

这天,盛公子缠着义方要去看海,盐官镇倒是离海很近,南面就是钱塘海塘。

光王,不,是琼俊和尚说也没有看过海,正好功课做完闲来无事,就一同前往了。

走不多时眼前豁然开朗,一望无垠无遮无挡的,这水天相接烟波浩渺间就是盐官憾海石塘。

三个人眼望大海,倾听着海涛拍击堤岸的汹涌这声,什么烦心事都抛到九天云外去了,剩下的只有满心激动和欢蹦雀跃,沿着石堤追逐着,嬉笑着。

“哥,这大海太壮观啦!我整个人都舒展开了,我们要能永远地这样无忧无虑,永远地这样亲密无间,永远地这样在一起该有多好啊!”盛公子由衷地感慨着。

义方的心情也被感染了,兴奋地大声说着,“那有何难?我们是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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