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
这小弟话音未落,从舱里急步走出三个人,一个粗壮青年,年纪在二十三、四岁的光景,脚下像打鼓一般,咚咚山响,浓眉大眼,黑衣黑袍,特别是那双手看起来比别人的又大又厚。
“老二在哪儿呢?”他边赶过来边问身旁报信的伙计,四下寻觅着忽然发现了小猪,大喊大笑道,“二弟呀,你小子这是怎么了?喝了齐安那老和尚的迷魂汤吗?一出门就走这么远。”
小猪见到大哥从心里往外地高兴,“大哥,小猪猪回去了吧?那竹筒里的纸条你收到啦?”
铁掌周阡看着弟弟笑得合不拢嘴,“它回来了,纸条我看了。爹说不用管你,让你去耍,说你自有道理。”
大公子一指身后背着大包裹、把自己捂的严严实实的中年人,“小猪,你看谁在这儿呢?”
他不说小猪还真没有注意到,定睛分辨,惊诧地喊道:“五经先生,你这大包小裹的是要去哪里呀?”
那中年文弱书生扒开额前的方巾脱口而出,“小,俺回砀山老家去,想俺大了。前儿俺就来了,老大说你要去长安,说能捎上俺。”
大公子补充道,“朱诚先生执意要回老家,我们挽留也留不住,昨天父亲还在这儿送他呢,今天武夷山兰陵老人和他的徒弟来岛上,父亲抽不开身,让我替他陪朱先生在这儿等你,这一路之上你可要细心照顾好啊。”
小猪殷勤地接过大包裹,搀扶着老师走过船来。
大公子抓住大铁索,灌入真气,像举起大铁棍似的笔直地挪开它,“时辰不早了,朱老师就不再留您了,一路顺风啊!”
漕舫船平稳地通过卡子,驶入长江。
迎着阵阵江风,芰荷疑惑地问小猪:“你家到底兄弟几个呀?又是大哥,又是小弟,还有个小猪猪。小猪猪是你的孩子吗?”
周陌扑哧一笑,“就我们哥俩,小猪猪是我养的一只白海豚,等它下仔了,我送你一只小小猪猪。那个小弟是手下的一个伙计,是随百济义慈王归唐流民的后代,百济人管小弟弟叫小弟,大家都和他开玩笑叫他小弟。”
芰荷听得更是混乱了,不解地追问:“什么管小弟弟叫小弟?”
小猪狡猾地小声说:“就是管小弟弟叫小弟,下面的那个小弟弟,哎,你出嫁了就会懂的。”
芰荷左思右想突然恍然大悟,追着小猪捶打着骂道:“死小猪,你太坏了!”
当他们的船停靠在京口金陵渡(西津渡)的时候已是繁星满天了,渡口里停泊着些许客船,高高低低,有长有短。
小青眼尖,兴奋地喊道:“小姑奶,快来看,那不是张爷爷的船吗?”仔细辨认的确是张祜他们的丝网船。
贺儿牵着青儿的小手径直向丝网船奔去,快到船边时贺儿姑娘放慢了脚步,大家闺秀得注意仪态不是?
借着星光就瞧见从后舱鬼鬼祟祟窜出一条黑影,倏地钻进了明亮的前舱。
“好像是朴护卫吧?”贺儿低头询问着青儿,“这么神秘,有些不对劲呀!”
她俩蹑手蹑脚地靠上前舱的窗口,明亮的船舱里坐着阎长和金、朴两个护卫,他们正悄声低语着,“送去的茶他喝了吗?”
“全喝了,现在他人事不醒。”
阎长一拍桌子,下定决心地说:“好!张公子对不住啦,为了我们新罗的长治久安,只有牺牲你了。”
他扭头转向金护卫,“下面就看你的了,拿上那只楛矢石砮,背上他去岸边那片林子里,戳穿他的心脏,刺不死也能毒死他,做得干净些,让外人看了就会认为是渤海国的人干的。”
一阵夜风袭来,桌上的蜡烛摇曳不停,阎长为之一惊,与金护卫附耳密语起来,那护卫转身走出舱去,阎长隐晦地嗤笑着与朴护卫交换着眼神。
等金护卫再次进舱时,他那冰冷的刀锋下紧逼着两个姑娘的玉颈,“偷听,不好!你们知道我的小秘密啦。”阎长调侃地戏耍着,突然翻脸跳起勃然大怒,“天堂有路你们不走,地狱无门却闯进来。我们前世无怨,今世无仇,何必三番五次地纠缠呢?在惠山你们就差点坏了我的好事,今天又跑来鬼鬼祟祟地偷听,若不是我这长年做海盗练就的鬼耳朵,发现你们藏在窗外,不然你们又要坏了我的大事。”
贺儿刚想挣脱,那护卫用刀背狠狠地砍在她的肩上,疼得她就地摔倒。
“小姑奶!谁偷听啦?我们是来取剑的。”小青护着倒在地上的陆贺儿辩解着。
“废话少说,活该用你们俩的小命去换千万条百姓的性命,值!剑就不用取了,到了阴曹地府还要它有什么用?你们先走一步,随后我就把张老爷子一并送过去。”他抬手示意,两个护卫拿出绳子把她们捆绑紧了,又用麻布堵严了嘴。
“依波呦,可惜,可惜,丢到江里去!”大平脸的话刚刚出口,就听一声脆响,窗棱子的碎片四下飞溅,一道黑衣身影破窗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