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章 同来望月人何处?夜半桨声到客船。  十方英雄传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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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袭的推崇者,对我们这些寒窗苦读的庶士可谓乌云蔽日一般。正好!赵贤弟,明年省试我俩结伴同行。”

“好,正合我意!”赵嘏爽朗地答应道。

徐凝看着他们兴奋的神采,不住地摇头无奈地说:“一生所遇惟元白,天下无人重布衣。欲别朱门泪先尽,白头游子白身归。当今这世道只重名望,不重你有没有真才实学,无权无势,去了极有可能是碰上一鼻子灰。我同村的前辈施肩吾、名士贺知章、大儒白乐天不都是看破红尘,修仙悟道去了吗?就像这来来往往的客船,如果没有这钟声,谁又能刻意停下来呢?名利放不下,禅意参不透,满耳的钟声,想眠可是眠不成喽,明天一早还得拖个疲惫的身子上路,你们图个什么呢?”

“一颗忧国忧民的不死之心,依我所见,当今国库匮乏,苛捐杂税罗列,官吏贪腐经商,寺庙势力泛滥,已经到了根深蒂固,积重难返的地步了。国家若如此下去,将呈江河日下,山岳崩颓之势。”赵嘏吐露出肺腑之言,他的目光与顾非熊相遇,两人会心一笑,心照不宣地都在不言中了。

皇甫公子把扇子停在胸前问赵嘏:“赵兄,此次南来可有见闻新作?”

赵嘏若有所思地回答:“新作倒是有几首,特别是昨日在城西灵岩寺的墙壁上偶见已故诗人常建的两句残诗,格调虽说一般,但兴致索然将其补齐,自感补得巧妙高雅,超凡脱俗。”

顾非熊忙问:“是那个‘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的常建吗?”

“正是。清晨入古寺,初日照高林。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山光悦鸟性,潭影空人心。万籁此皆寂,惟闻钟磬音。好诗啊!”

皇甫松好奇地问道:“不知他的前两句是什么?你又是如何对仗的呢?”

但见赵嘏自豪地挺起胸来,志得意满地讲述,“他的前两句是,”

还没等他说出口,就听得楼下由远而近传来呜咽声,接着声音越来越大,在这夜深人静里听得尤为响亮。

众人向下望去,是个担着烧饼挑子的青年人,一边走一边用袖子抹着眼泪,走到楼下时索性放下挑子,蹲在地上抱头痛哭起来。

徐凝最见不得别人伤心落泪了,扶着栏杆向下面大声喊道:“小伙子,先别哭了,你有什么难心事吗?快上来,看我能不能帮你啊。”

不多时,听那楼梯通通山响,一个矮胖墩实的年轻人挑着烧饼箱子上来了。“小伙子,遇到什么难心事啦?”徐凝和善地问他。

“我脑壳进水喽!千里迢迢去福州寻我弟弟走人户。你们不晓逮,我叫陈敬瑄,我弟弟陈仲则几岁时过继给我老汉儿的把兄弟田允,改姓了田,现在叫田令孜。昨天来了个贼娃子,格老子的盘缠偷个净光,龟儿子,这让我怎么得了啥。”

徐凝听清缘由后哈哈大笑,“我当是什么天大的事呢!哭天抹泪的,不就是把钱丢了嘛。我随身没带多,这有一吊钱,拿去应急吧。”他大方地从怀里掏出一串钱递了过去,把那卖烧饼的感激得连连鞠躬道谢。

青年人揣着钱恭维地说:“大爷,好大气呦,有了这些钱,我这心里安逸多喽,你们接着摆龙门阵吧。好人有好报啊,你婆娘身材好霸气呦!”

徐凝立刻止住他说下去,“别瞎说!没有的事。”

“谁瞎说了?谁没有的事呀?”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楼口传来,一位蓬头笑面、须发皆白的老和尚蹒跚地走上来。,“阿弥陀佛,你们在我山门前又唱又跳,又喊又叫,又哭又笑的,大半夜的不睡觉,都干什么呢?”

皇甫松见和尚穿着样貌,年龄举止不同凡响,忙上前两步躬身施礼,深感歉意地回应:“您一定是庙里的住持寒山大师吧?我们未加小心打扰了您。抱歉,抱歉。”

看他彬彬有礼地赔罪,老和尚语气平和多了,冲着众人笑了笑,然后指着皇甫公子问道:“你说什么寒山大师,不对了,寒山是文殊菩萨转世,去年从嵩山回来就灭度西去归位了,现在庙里由我住持。”

皇甫松机敏地溜须道:“那您是大名鼎鼎的拾得大师啦,难不成这寒山寺应改叫拾得寺了吧?”

“滑头,谁当住持就叫什么寺,岂不可笑?”

老和尚转脸看着小猪问他,“别人都管你叫什么?”

突如其来的一问,把周陌问了个猝不及防,随口本能地回答:“小猪呀。”

老和尚笑出声来,感到有趣低声重复道:“小猪,这个作寺名不太好吧。”

他又面向义玄禅师,原本咪着的眼睛突放异样,“阿弥陀佛,你更不行,我这里的庙小搁不下你这尊真佛。”

皇甫松不解地问:“拾得大师,你认识这位禅师吗?你怎么看出他是尊真佛呢?”

“阿弥陀佛,每个人头顶都有光环,不光是佛主菩萨有,我们凡夫俗子也有,只是你们肉眼凡胎看不见罢了。你们几个的光芒直冲夜空,我在寺里就望到了,这才出来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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