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民肝胆相照可比皓月。为了信念辗转流离至北疆,却被你们这群丧心病狂的鹰犬一路追杀,夺路顺江而下,再往前就是茫茫大海,你们这是要赶尽杀绝呀。昭昭日月,朗朗乾坤,这是在大唐天子脚下,看谁敢胆大妄为?”
听和尚一番义正词严的陈诉,吐蕃人全都站立着默不作声。
唯有刚从地上站起身来的乞利本不服气地分辩着,“一派胡言,大相挽救吐蕃于危亡之际,佛教兴起就是个错误,和字当头从哪里获得沃野山川?忍字为先从何处练出雄兵百万?匡扶社稷不用鲜血是唤不醒小民的,我达磨大王威武盖世,志向高远。为万众造福,灭佛兴苯立竿见影。”
“口出妄语,该打。”话音刚落,“啪”又是一股无坚不摧的真气破空而出,再看那汉子紧捂住左脸蹲在了地上,“唉呀,唉呀”地哼哼着。
“新近上位的朗达磨是何许人也?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赤德松赞有五个儿子,老大藏玛不恋红尘,皈依我佛。老二、老三早年夭折,老四达磨、老五赤祖德赞。按常理应传位兄长,该是达磨即位。可他嗜酒喜肉,凶悖少恩。赞普之位宁可传于体弱多病,但仁义和善的小儿子,也未传给他。你说他威武盖世,我却只见骄横野蛮;你说他志向高远,我却只见任性贪婪;你说他为民造福,我却只见蛊惑人心的小人嘴脸。”老和尚讲得是淋漓尽致。
“佛法之说全是麻痹人心,僧相之威皆出飞扬跋扈。丧权辱国,屈膝投降,排斥异己,祸国殃民。”那汉子揉着肿胀的双颊站了起来抢白着。
“口出诓语,该打。”和尚张口之际,汉子已是早有防备,双手将脸捂住。“啪”还是一束防不胜防的强风横空吹过,再看那汉子紧捂住前额蹲在了地上,“妈耶,妈耶”地哼哼着。
老和尚轻蔑地看着他问道:“据我所知,你就是那个改换门庭、数典忘祖的确吉廓甲吧,曾是大乘和尚摩诃衍的入室高徒,又是师僧相娘·定埃增的得意弟子。想当年大乘和尚从中原入吐蕃传我禅宗,与寂护大师的弟子莲花戒唇枪舌剑一搏顿渐之诤,因略逊一筹潜心沙洲弘扬佛法,才有了今天善国神乡、佛国圣地的沙洲。师僧相娘·定埃增侍奉三代四位赞普,早年为赤松德赞的侍童,于桑耶寺出家师从无垢友尊者,饱读经典,厘定文字,曾为赤德松赞的师僧。他还推动赤祖德赞和大唐修好,立唐蕃会盟碑,解黎民出战火之苦,休养生息,营造我佛一方和平净土。如此二圣,你却先后叛离,得陇望蜀,贪心不足。即使获得再奇妙的神功,也难顶天立地于这三千世界。”
揉着脸的乞利本用吐蕃话俏声低语着,小猪听得明白,一针见血直接戳穿,他大声疾呼道:“大师,他们要动手了!这家伙命令他们兵分两路。”
那汉子见有人能听懂吐蕃语,看到小猪大惊失色地问道:“你,不是那潮神庙里的小子吗?你也懂吐蕃话?你是跟谁学的?奔得儿木木不得儿奔,咯嘎撑地没法没法是什么意思?不说是不是,兄弟们给我上!”
十几个吐蕃武士呼号着拔出折刀冲向大师,“砰,砰”连声像砍在牛皮之上,雪亮的利刃之下多了位同族的中年僧人,他身披绛红色僧衣,白镜子脸,五观端正,气度高雅,眉宇间透出股子傲气。
此人是从殿外飞奔进来的,情急之下用后背去挡折刀,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一门心思只想着老和尚的安危。
见众人错愕不己的样子,这才向那吐蕃千户长朗声问候,“四哥,北疆一别,多年不见啦?小弟在这里施礼了。”
白袍汉子一见此人惊讶地大呼道:“德吉公子,怎么是你?”
“师父,您来了,想死我啦!”小猪大喜过望扑到来人跟前,两个人以头相击欣喜若狂。
德吉公子揽着徒弟的背膀,望着满脸惊喜的顿珠多吉说道:“四哥,这是我的徒弟,周陌,你就叫他小猪吧。”
小猪彬彬有礼一躬到地尊称道:“四叔,您好。”
“好,好!公子呀,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他又回身向乞利本确吉廓甲引荐,“这位是老大相尚绮心儿的公子,德吉单增。你是否听说过老大相尚绮心儿的丰功伟绩呢?”
那个乞利本用鼻子轻哼了一声,翻了翻眼睛讥讽道:“就你知道,别人都是傻子?吐蕃人哪有不知道曾经打下半个大唐的天下兵马都元帅、大相尚绮心儿呢。师兄,你是来清理门户的吗?这刀枪不入的功夫也是师父密传的喽?”
“混账,你老说师父偏心,师父偏心!你那时轮大法其他师兄弟可未曾学过,我这刀枪不入之功你又眼热嫉妒啦?你省省吧,这是钵阐布贝吉云丹所创,名为铁脉神功。此次吐蕃灭佛,我在五台山闻讯后日夜兼程还是晚到了一步,师父赴天竺途中被劫杀,贝吉云丹大师先已逃出,可他执意以身印法,返回后也未逃过叛逆的屠刀。我们是在他躲避的山洞中相遇的,我百般劝阻他不要飞蛾扑火,可大师视死如归,临行之际将神功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