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穿胡服,身高八尺,珠圆肉润,白净子圆脸,月眉下一双桃花眼。
他身边的骝马上是位军官,低颧骨,圆扁脸,小眼睛炯炯有神。
就听那官员讲:“郑年大哥,这趟差事能和你一起走真是惬意,如果张保皋张大哥没回新罗那该多好呀?”
“是啊,张大哥回国已经十年了。他在国内干得还好!兴德王让他在莞岛设立清海镇,自任大使,他荡除海盗,禁止奴婢买卖,造船建寺,组织海上贸易,人称西海海王。年初他让他的宝贝姑娘来徐州,捎给我一封信,说国内将有大乱,让我极速回国,与其一展宏图。我此次来宣州、池州公出,待结束回徐州后将银刀军的事务料理完,就要奔赤山,经海路回新罗啦。”
官员不解地问:“新罗新王僖康王不是刚继位两年多吗?怎么又政局不稳了呢?”
那军官无奈地说:“自古王位斗争暗流涌动,你死我活。兴德王薨逝后,他的堂弟上大等金均贞和外甥金悌隆之间争夺王位,结果均贞被杀,金悌隆即位,就是现在的新罗第四十三代王僖康王。仇恨并未结束,金均贞的儿子金佑徵为报杀父之仇避祸于清海镇,两虎相争一触即发。此外还有僖康王所立的上大等金明,他的父亲乃是前朝兴德王的亲弟弟,也曾被立为上大等,可惜过世的早。金明是个野心很大的人,对王位更是虎视眈眈,视为囊中之物。好了,不谈官场那些事啦,我托贤弟查访那丫头下落的事你一定当个事办啊。她叫张妍,十三四岁,中等个头,漂亮,水性好,善使假面易容,武功一般,在莞岛时学了些日子的花郎道,练成的只是三脚毛、四门斗的花架子。”
“郑大哥你放心,此次受宣歙观察使崔郸的委托去长安,为的是恭贺当朝宰相杨嗣复的大公子杨授喜得贵子,作为杨家门生这种场面是不可缺席的。另外还要走趟亲戚,看望崔郸的堂婶,也就是已故老宰相崔群崔敦诗的遗孀。这崔家可是咱大唐高门旺族,李、王、郑、卢、崔这五姓的名声显赫,清河和博陵的崔氏、范阳的卢氏、赵郡与陇西的李氏、荥阳的郑氏、太原的王氏为本源正宗,他们自恃身分高贵、血统纯正,权倾朝野,盘根错节。这些事办完后我就全力帮你寻查,就是大海捞针,也要把她找到。”官员向军官保证道。
那军官感激地在马上作揖谢过说:“那就有劳老弟了。自从十八年前我们三人在徐州相遇相识,可算是情投意合,贤弟没有因为我们是新罗奴隶出身而轻视,没有因为我们是鲁莽武夫而菲薄,你这个朋友真是值得交啊!这张大哥的宝贵闺女到我徐州后我用心看管,打算带她一起回国,这期间就是怕有个闪失,不好向大哥交代。上个月她说呆得闷得慌,非要去九华山朝拜金地藏,一个没拉住,她就偷偷溜走不见了踪影。刚才贤弟提到崔老宰相,那是我和张大哥的老主公啊!几年前我进京也曾去府上拜望过。老主公是个清正好官呀,在徐州武宁军节度使任上兢兢业业,功绩卓著。自从被副使河北行营都知兵马使王智兴驱逐后,忧郁成疾,抱憾而终。而王智兴得徐州后,召募凶豪之卒二千人,置为牙兵,号曰银刀、雕旗、门枪、挟马等七军,虽作战勇猛,但骄恣跋扈。如此下去,必定为朝廷所不容,徐州恐怕凶多吉少,有灭顶之灾呀。”
官员对此也有相同的看法,他抬头看见远处那官道边阴凉处有几间普通的茅舍酒肆,此时大家也有饥饿之感,他用马鞭一指说道:“前面那杏花村我清明时来过,是陪扬州判官韩绰韩大哥和许浑去池州看望大隐士费冠卿路过这里,它那儿的农家饭菜做得地道,不如我们在此歇歇脚吧。”
秦爷正扶着车轸呵护孩子们逐一下来,猛然举目观瞧,官道上尘土飞扬处来了几辆车马,那头里红鬃马上的官员分外眼熟,细加辨认,这不是义弟杜牧吗?
此时马上的牧之也发现了秦靖等人,喜出望外地大呼着,“秦大哥、义方、逍遥、德儿、励儿你们都在呀。太意外了!”
闻声大家都抬头看去,浣儿不看则已,一看吓得缩身回去。
秦爷也顾不得其他,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去,和滚鞍下马的牧之紧紧相拥,相逢的喜悦无法言表。杜牧又转身将郑年介绍给秦靖。
秦爷也想起孩子们,刚要向后召唤时,不想被后面的景象惊呆了。除德儿是为遮挡秃眉始终带着河蚌假面外,励儿、义方、浣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戴上了面具。
义方蹦跳着扑向义父,兴高采烈地喊着:“义父,想死您了!”
牧之一把将他揽在怀里,动情地摘下他那钟馗假面,喜爱地端详着他。
众人相拥着往杏花村酒肆里走,郑年好奇地审视着孩子们,尤其是对浣儿不错眼珠地打量着,困惑地向秦爷询问道:“虽说是一衣带水的邻邦,但还是有迥异的乡俗民风啊。在我们新罗只有跳农乐舞和驱鬼的时候才戴面具,你们这儿怎么平日里也戴呀?”
秦靖忙解释德儿是为遮羞,那几个孩子是贪玩才戴。
走进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