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无义。兄弟们,这无情无义之人该怎么对待?”
后面的众人异口同声,“杀!射死他们。”
“对,送你们上西天。”他操起硬弓,拉满了就要放箭。
和尚伸手挡住他说:“等等,我这儿不杀无名之鬼,不像李渊那畜生滥杀无辜,你们都报上名来。”
看四人都不言语,他轻蔑地讥笑道:“都吓瘫了不成?连姓名都没勇气说了,你。”
他一指王金,“你不是还暗地里提醒别人吗?挺有心眼啊,后悔没先进去吧。我告诉你,就是先进去了,你们死得会更惨,门里面就是翻板,底下满是石灰,掉下去呛也得呛个半死。那个抡刀的,你年轻轻的就这么完了,太可惜了。想活不?自己把舌头咬断,眼睛刺瞎,我倒是可以留一条命给你。那个黄脸的,你是当过算命先生吗?还真让你看出来了,我是姓单,北周护国将军单禹是我们的先祖,你知道的倒是多,连单雄忠也清楚。对!那门里的单冲是我世祖,那驸马单雄信是他俩的世祖。”他一指身边的两人,“老二,小四儿,你看他还知道世叔的绝笔诗呢。你到底是哪路大神啊?”
秦靖半天没吭声,已听得明明白白了,压抑不住激动的心情颤音地说道:“我知道的还要多,李渊、王世充、玉花公主、窦线娘、单爱莲、李世民、罗成、英国公徐茂公、单天长、金镫银鞍,还有洛阳南门外的那祠堂。”几个不连贯的人名和称谓,旁人听了可能是莫名其妙,可单氏三人却已经目瞪口呆了。
互相对视一眼惊呼道:“他是谁呀?你是谁呀?”一起向秦靖喊着。
只听秦爷低声念着,“家住济南历城西,紫荆花开压弯枝。春风有情云有义,遍扫杨絮碾作泥。”
那三个人同时喊出:“你是姓秦吧?”
秦靖这时已止不住热泪盈眶,嘴角抽动着大呼道:“单家兄弟,你们可好啊?我秦靖这厢有礼啦。”
一片乌云散去,和尚坐在大殿里乐得合不上嘴,一个劲地说着同一句话“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
想想也是,在瓦岗寨众兄弟中秦琼和单雄信的交情最深。这不,玉昙和尚,也就是单雄忠的后人单涛还带秦靖看了供奉秦琼、单雄信、王伯当的暗室。
经相互介绍方知单家为躲避迫害已改为姓尚,先由徐茂公保护着去了山东,后来时局动荡转入这梅岭葫芦脑隐遁。从单雄信到如今这辈已传七代了,现有四子,单兴、单旺、单茂、单盛。这红头发的是二哥单旺,那胖后生是单盛。
这个时候从外面风风火火地走进来两个人,一老一小,老的是个颠脚,小的是个英俊的后生,他们看殿里人多,欲言又止。
单旺向他们招手命令道:“这里没有外人,说吧。”
小的先开了口,“二叔,遵照您的吩咐货已经运到秦人洞封好了,我让其余的人回尚家庄休息去啦。”
那老的在旁边不住地点头。“好小子,干得麻利,你不是说有机会要见一见秦家后人吗?来拜见你秦靖叔叔。”
他指着秦爷,偏头又对秦靖说:“这是我涛哥的小子,单无让。”
孩子喜出望外地拜过秦靖,接过四叔单盛递过来的酒一口喝下,单旺嘿嘿笑着对他说:“累了吧?再跑一趟。”
“又有买卖了?”
“不是。”红头发看了眼四位客人,以不容置疑的语气接着说,“你怎么劫的,就怎么送回去,这货是你秦叔叔他们的。送到地方,再把你秦叔叔的徒弟们接到庄里来,记住没有?”
小伙子一脸的惊讶和无奈,“哎呀,记住了,从半夜到现在刚歇脚,都白忙活了,秦叔你得请我喝酒啊。”他转身领着那老头儿一溜烟地跑没影了。
秦爷也安排宗权和庞勋赶快回驿站接收,秦靖和宗权刚刚见面,心里话还没聊够就要分手,都是依依惜别,恋恋不舍,两人约好来日到泰山再聚。
秦靖问王金如何打算,宗权在后面大声说:“王大哥,和我的车队一起走吧,路上也有个照应,我一直把你送到家里炕头上。”
众人被逗得大笑,王金摸了摸脸上的胡茬子说:“回去还真能用得上你这个当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