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乡巴佬为何在这种时候还有勇气走出来说出这种话?他是真的不怕死的吗?
但大家心里都知道,张明救不了任何人。
只是大家为他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说挺身而出而心生震撼,因为他们自己已经全都这种场面给吓的腿都在发抖了,哪还有逞英雄的勇气。
这群单纯的学生今晚才明白,社会的凶险程度和在学校里是完全不同的。
那大浪妹和十三妹也是到这一刻才彻底明白了什么叫社会,社会不是烫个头纹个身,也不是喝个酒吸个烟,真正的社会就是毒打和被毒打,无知幼稚就要接受社会的毒打,无权无势也要被社会毒打。
她俩再能抽烟,再能喝酒,把纹身涂满全身,这丁浩南就会怕吗?怕是能把丁浩南笑死了!
听到张明的话,丁浩南哈哈大笑:“四年了!我已经四年没听到有人说要跟我单挑了。上一次跟我单挑的人,坟头草都三米高了。小子,你傻的可爱啊!完全是不知天高地厚!”
丁浩南又指了指胖虎:“你连胖虎这个体格都没有,又有什么勇气敢在我面前装救火英雄呢?”
因为张明是隐藏了真气波动的,而且他的真气比较少,再加上丁浩南离他远,所以丁浩南一时就没感应到他是个神仙。
这时候,张明刚想说话,他的手机响了,他一看,然后拿起来接了,那边传来了一个久违的声音。是长毛哥,他的声音温暖又灿烂,不用看也知道电话那头的他肯定是笑眯眯的。
此时南冲镇那边。
张真人店今晚没有开门,门口偶尔会有过来的客人,等了一会就走了。唯有一辆别克面包车,停在附近等了很久。
车里,赢发、左手、长毛三人坐着发呆。
等不下去了,长毛给张明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了。
“哈喽,是张神医吗?”长毛笑道。
张明道:“噢,长毛哥,什么事?”
“是这样的,今天我们路过这边,所以就来找你复诊,请问你今晚开店吗?”
“呃……”张明看了看眼前的景象,道:“恐怕不太方便,我在飞悦会所被一群看场子的给拦了,我兄弟的头也被打破了,恐怕一时半会回不去,有个实力比较强。”
丁浩南听到张明打电话,他歪了歪头,也不打断张明,一脸玩味地笑看着。
电话另一头的长毛愣了一下,迟疑了一会,声音依然是那么温暖而灿烂:“张神医,那我去接你回来吧,我和大哥二哥晚点还有事,等不了太久了。”
“行吧,有劳了。”张明道。
别克面包车上。
只见长毛挂掉电话后,微笑着把事情跟赢发和左手说了一遍。
“大哥,那我开车去接他咯?”长毛看向赢发。
左手不满地道:“一个小神医还得你去接,他多大的面子啊。”
长毛挥挥手,笑道:“二哥,别这么说嘛,小神医也不是故意这样的,应该是真遇到麻烦了吧。”
左手想了下,道:“行了行了,三弟你也不用去接,屁大点事,飞悦会所我有点印象,我打个电话吧。”
西莞市豹门高铁站,发车站台A23号。
这是一辆即将发往省城的高铁,在最前面的商务舱里,只坐着两个人,一个老人和一个青年男子。
老人穿着白色唐装,戴着金丝眼镜,手里捧着一本账本。
青年男子正在给老人倒茶。
唐装老人刚端起一杯茶,手机突然响了,他瞥了一眼,然后眼神一凝,连忙拿起来接通了。
“左手?”
“是的沈先生。”
“你回国了?”
“沈先生,你还欠我一个人情。”
“是的,请说。”唐装老人道。
“飞悦会所是不是你旗下的产业?”
“对对对,你有兴趣吗?”唐装老人有点惊讶,但态度依然非常客气。
青年男子很好奇,干爹这是在跟谁打电话呢,那么客气。
“沈先生,我大哥的医生现在就在飞悦会所,那小伙子和会所的人起冲突了,你欠我的人情现在还吧,去把他接来,我和大哥还在人家店门口等着呢。”
唐装老人的手惊得一抖,茶杯顿时打翻在地,青年男子脸色一变,但不敢出声打扰干爹的电话。
“是老朽管教不严,这就安排人去接那位小伙子,这件事不敢当做还人情,纯粹是分内事,请问那位小伙子的名字?”唐装老人问。
“张仲景先生。”左手又把张真人店的地址报了过去。
“好,尽量半小时内把人送到,事情会处理得很好,你放心。”唐装老人道。
“有劳了,沈先生,替我跟秦恩公问好。”
“行。”
……
南冲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