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这个儿子了!”
窦抗喜不自胜地笑道:“师武有此长进,真乃窦氏之福啊!”
大帐里也在低声议论着单雄信从占尽优势到现在二人重新回到对等地位,王勇低声感慨道:“窦师武如此坚韧,丝毫不坠窦氏门风,不简单啊!以前我们总以为洛阳的门阀子弟懦弱无能,可到了洛阳一看,固然有不少纨绔子弟只知安享祖宗荫庇,但有真才实学者亦不在少数。前几日与那蒲山郡公李密相谈,其人博学风度令人好生倾慕。今日这窦师武顽强一战,硬是将单大哥逼入绝境,同样令人敬佩。”
徐世勣苦笑道:“如此一来,单大哥可就危险了。事前任谁也没想到,窦师武竟然这般不好对付。我现在担心的是,单大哥性子暴烈,他情急之下,怕是会忘记这是在比武场上。”
王勇惊疑地低呼道:“你是说,单大哥会下死手?”
徐世勣点点头,满脸忧虑。
擂台上,单雄信感受着胫部割伤传来的阵阵刺痛感,狠狠咬牙双目迸发怒火,台下响起为窦师武奋力相搏的喝彩声更是刺耳。
他只感觉有无数嘲弄般的目光在注视着他,笑话他自诩高手,却连一个比他年纪小得多的世家子弟都拿不下,还谈什么夺魁?
单雄信双目闪过丝丝狠厉杀气,大吼一声便朝窦师武冲去!
槊锋拖在地上,槊尖划过砖石冒出一串火星,单雄信眼里已无擂台比武,浑身的杀气四溢而出!
窦师武神情紧绷,单雄信杀气腾腾的样子让他十分警惕,举槊迎击,短短数息之间二人就交手十余次!
本场比武已进行了一个多时辰,两人的体力消耗都很巨大,又都受了伤,乃是头三场比试里最惨烈激烈的一场。
忽地,擂台之上异变再生!
只见两槊锋交叉卡在一处,单雄信和窦师武拼在一块较量起力气。
正当势均力敌之时,窦师武手上马槊,槊锋和槊杆相连接处竟然“嚓”地发出一声脆响!
窦师武瞬间心凉,他清晰地望见,自己的马槊接头处出现一道裂纹!
单雄信也发觉了窦师武的兵器出现异状,精神一振,大吼一声再加三分力道!
“咔嚓”一声断裂响,窦师武的马槊折断成两截,他握紧槊杆,槊锋却断落掉地!
单雄信抓住机会,怒喝一声猛地朝下一压,他的槊锋划着窦师武的胸膛斜劈而下!
锋利的刃口瞬间割破窦师武胸前革甲,从那缝隙中立时就有鲜血溢出!
窦师武惨嚎着身子倒飞出去,单雄信狠辣狞笑,并不打算停手,蹬步一跃而起紧追窦师武,双手倒提长槊,槊尖向下,在半空中就要朝着窦师武的胸口狠狠扎下!
若是得手,窦师武必死无疑!
惊变只在瞬息之间,擂台四周观众惊讶得长大嘴巴,窦抗身子一软跌坐在椅子上,满脸惨色,窦威惊怒大喝,试图阻止单雄信下死手!
大帐这边,王勇和徐世勣大惊失色,齐声吼叫:“单大哥!不可!”
主观台上,未等杨广反应过来,只觉身旁刮起一道劲风,李元恺已经拍案而起,脚下生风几个纵步跃上擂台,身子提气施展出轻身功法飞身追去!
“住手!”
单雄信只觉一声惊雷般的暴喝在耳边响起,他稍一扭头瞥了一眼,只觉一道极快的身影逼了过来。
单雄信并未理会,双手紧握槊杆猛地朝下刺去!
窦师武身受重伤已是无法挣扎,身子如断了线的风筝朝下坠落,满脸死灰地望着那锋利的槊锋即将捅穿他的胸膛!
“混账!”
李元恺见单雄信对他的警告置之不理,不由大怒,身形再次加快,猛地朝前一抓,在单雄信的槊锋落下之前一把抓住他的脚腕!
无数目光注视下,单雄信的身子猛地朝后被扯住,他刺下的槊锋擦着窦师武的脸颊滑过,当真是险而又险!
气恼之下,单雄信另一条腿猛地朝李元恺踢来,调转手里的长槊同时刺出,直取其心口死穴!
此人出手竟然如此毒辣,李元恺目光一寒,单臂挡住了单雄信踢来的一脚,伸手一捞无比精准地捏住槊杆,稍一用力,那可承受数百斤力道的拓木槊杆竟然被生生折断!
单雄信大惊,未等他做出应对,李元恺一手捏住他的脚踝,一手揪住他腰间革带,在半空中将其高举过头顶,身子一旋低吼一声将他狠狠抛出!
李元恺看都不看他一眼,双腿在半空连蹬几步,使出千斤坠的本事朝下急速坠落,抢在窦师武坠地之前抓住他一条胳膊,避免他重重砸地有性命之忧。
李元恺将窦师武放平躺地,快速地检查了一下他胸前伤势,好在只是外伤较重,并不会致命。
窦师武眼皮颤动,嘴唇蠕动了两下,想说什么却说不出话。
“放心,你死不了。”李元恺微微一笑,朝早已等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