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商议过!家主虽然一直偏袒李神通,但谋害族人性命,加之担心盗卖军粮一事影响李家声誉,家主还是痛骂了李神通一顿,对他做出处罚!听闻当年世子一力主张严惩李神通,并且将实情告诉你家,但不知为何家主改了主意......”
李忠心里对李神通抱怨不小,但涉及到李渊和几位主家郎君,还是在李元恺面前尽力维护说好话。
李忠望着李元恺面色铁青,好似随时都会暴起伤人,咽了咽口水低声道:“元恺公子既然称呼老仆一声忠叔,老仆斗胆劝谏几句。李神通固然可憎,但他毕竟是家主堂弟,为免惹祸上身,元恺公子最好还是不要太过追究此事!元恺公子得家主看重培养,将来成就定不输李神通,可不要一时冲动自毁前程啊!”
李元恺漠然冷笑摇摇头,没有解释什么,拍拍李忠的肩膀道:“忠叔,比起李家大多数人,你的心肠不算坏。此事我知晓了,你不用多管。要是你还想在李家安稳待下去,今日与我见面一事,就烂在肚子里。”
说罢,李元恺扭头就走。
李忠望着他背影消失,揉了揉脖子长长地叹息一声。
-------------------------------------
回到家中,鼓声刚好落罢,几声刺耳的铜锣敲响,县府巡吏开始沿街巡察,宵禁开始。
小琰儿骑着竹马在小院里欢快地蹦蹦跳跳,母亲张九娘准备饭食,奶奶周白桃坐在屋前,借着落日余光眯着一双昏黄老眼,捧着一本破旧的人物小传看得入迷,书中主角是奶奶生平最喜欢的人物,三国才女蔡琰。
日子平淡安稳,虽无大富大贵,但也能保证温饱,李元恺搬了个马扎坐在院中,浓眉皱起,陷入了沉思。
饭后,天色渐暗,张九娘涮洗锅灶,周白桃和李元恺坐在院中。
周白桃照看着小琰儿,瞥了眼李元恺笑道:“丑牛儿可是有什么心事?奶奶看你回来后心不在焉。”
李元恺迟疑了一下,从怀中掏出那封皱巴巴的信,使劲抹平,递给周白桃道:“奶奶,您先看看这封信!这是昨日杜县丞交给我的。”
周白桃接过信,左右挪腾换了几处方向才凑到一点光线,眯着老眼细细看了起来。
李元恺将妹妹抱在怀里,小琰儿乖巧地把玩着一只干草编织的飞蝗,黑亮的大眼睛透出灵秀气。
张九娘收拾干净,擦擦手坐下,笑道:“娘,信上写的什么?”
周白桃的父亲虽然只是官府里最低等的贱吏,但还算有几分远见,从小刻意教授女儿读书认字,还想法设法地找书回来给女儿看,这才让周白桃有了读书识字的机会。
张九娘乃是佃农女出身,家中人丁多,祖辈都是大字不识的白丁,终日忙着劳作,也根本没有读书认字的意识。
这些年无事的时候,周白桃倒是会教她识字,不过还未到完整读完一封信的地步。
过了一会,周白桃看完,脸色镇定,沉吟了一会道:“先不深究这封信从何处而来,既然是杜县丞给你的,想来不会有错。”
李元恺轻声道:“方才落鼓之前,我找管家李忠证实过了,的确如此!”
奶奶看了他一眼,没有多问他是如何让李忠说出实情的,想了想转头低声将信的内容大致说给张九娘听。
张九娘不如周白桃性子沉稳,得知丈夫是被奸人所害,勾起心头悲伤,忍不住低声抽噎起来。
小院在昏暗的光线中陷入沉默。
一会,周白桃沉声道:“丑牛儿,你长大了,该到了当家的时候,说说你的想法。”
李元恺毫不犹豫,轻声道:“奶奶,我想脱离李阀。唐国公府再好,也终究是别人的家,咱们扎不下根来。今日李家肯收留咱们,不过是李渊看我今后有几分用处,即便将来我为李阀出生入死,也终究是依附他人,就像无根的浮萍一样飘荡,生死始终拿捏在别人手里!”
李元恺目光愈发坚定,当他下定决心之后,仿佛看到了另外一条从未想过的路!
“奶奶,孙儿不愿把命运交到别人手里!我要自己掌握命运!”
周白桃淡淡地笑了笑,轻叹道:“我们牛村李家,和唐国公李家终究是两个李字!李渊刻意向咱们隐瞒你爹的死因,不轻不重地处罚李神通,就说明在他心中,咱们一家是不如李神通重要的。这一点,奶奶当年拉着你向李渊磕头时就知道。只是,没有家世背景,如今的世道想要出头何其困难?奶奶也是为你将来着想,才想着依托李阀这棵大树。”
李元恺皱着眉头闷声道:“我想过了,如今我武艺初成,想要出人头地唯有从军。奶奶,咱们一家离开武功县,到别处生活,等你们安顿下来,我就去求师父,让他送我到北地边境。”
“你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师父?”周白桃有些怀疑。
若非这两年李元恺的武艺表现出一日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