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豪也知风铃正在琢磨武学精要,且处在练功紧要关头,都没有去打搅他。然而,这天黄昏,天香帅告诉群豪一个惊心动魄的消息:“火潭周围绵绵十里,均是一汪沼泽,沼泥更是如火铁般炙热。”十八年前,群豪中有许多人曾到达过火潭的边缘,其时火潭方圆不过二里。世事变幻,苍海桑田,火潭却在短短数日,竟由一潭变为一海。
天香帅随着众人来到风铃的房间,天香雪美和花伊伊正坐在床前,四只俏目爱怜无限地望着爱郎。天香帅嘉许之色溢于言表,道:“铃儿正痴迷于练功之中,一时三刻,恐怕难以下榻,相信我们作好一切准备时,他行功也已完毕。”
果如天香帅所言,第三日月出之时,风铃忽然一声清啸,飘然下床,把守在床前的花伊伊倒吓了一大跳,群豪闻声赶来,见风铃英华内敛,精神异常饱满,均向他道喜。但风铃修练的那一式“月辉蚀日,虚无飘渺”神功,进境如何呢?也许,只有他和明月仙子再次相逢时,方能一睹那一式的威力。
天香帅在四日时间内,让人日夜不休赶造好三十艘橡胶艇。这橡胶是极耐为耐热耐蚀的材料,产于热带地区。第五日,魔盟挑选丁二百精英,中原群豪亦只出动了二百五十名高手。唯一令人担忧的是幽灵月宫至今仍无一丝动静。甚至,在岛上未发现一个幽灵月宫的探子。但天香帅踌躇满志,毅然率领门下精英,中原群豪也义无反顾。第六日正午,四百五十名高手来到了离火潭十里之外的一片沙土上。
脚下的沙土松软细腻,热可烫脚,风铃俯身抓了一小撮在掌心,轻轻一抚,沙土成未,随风消散。花伊伊惊讶道:“难怪这里变化那么大,沙土也受不住高温灼热,碎为粉未,这热源定是来自火潭了。”天香帅略一沉吟,转身道:“魔盟之士听令,这火潭中温度极高,非常人所能忍受,且潭中有无凶险,亦不可知。除一世地魔、九世生魔、十世死魔、炼域火神、冰之魂随本君前往之外,其余成五路。严密监视敌踪,若有异常,发射信号。”魔盟众人立即应声道:“谨遵魔君旨意!”
群豪闻言皆微微一怔,花无悔心道:“九世天魔素来攻于心计,此举却似有失其本来风范,其中莫非有诈?”玄苦方丈、青木道长、以及五岳剑派的掌门也怀有同样的心思,一时举棋不定。风铃忽道:“以在下之见,既有魔盟友众安防后线,那我们就巩固前方吧!”他言下之意竟是中原群豪一齐下海。但火潭中的高温能有几人可以承受?即使是匆戒、酒丐也未必能长时间忍耐得了。花无悔暗道:“若我方只有风铃、风断、玄苦方丈、青木道长、天香雪美,再加上我,怎斗得过魔盟六大绝顶高手?况且,天香雪美半敌半友,而她的武功绝不在道长之下。这该如何是好呢?”群豪不禁面面相觑,风铃又道:“火潭虽热,但在下可以为各位降温。”勿戒立即嚷道:“对,难不成这区区火潭,能难得住我们?”花伊伊也柔声道:”无论怎样,我要和铃郎、雪妹同进退。”花无悔瞥见爱女眼中的坚定之色,心中一软,沉声道:“好,花错门众人随无悔一同前往。”花金等人得令,齐声喝道:“愿和同门主同生共死!”
少林方丈、武当掌门、五岳剑派掌门也即向风铃道:“那就有劳风少侠了!”风铃微微一笑,颔首道:“在下义下容辞!”天香帅等人冷眼旁观,见群豪达成一致,便厉声道:“事不宜迟,出发吧!”早有人抬着橡胶艇向火潭奔去。
风铃领前,越接近火潭,越觉热气逼人难耐。到了火潭边缘,只见潭水粘稠似泥,热泡翻腾,恍似铁水火岩。风铃已运功将寒气散出,这股寒气向四扩散了二十来丈,众人虽见火潭一片热气腾腾,却并不觉得难受。橡胶艇一只只放于潭中,魔盟六人独乘一只,另二十九只艇排成方形,由群豪分乘。风铃仁立船头,二妻伴于左右,三人虽知前途凶卜未知,但既在一起,反无畏惧和牵挂。
风断心道:“幸好无血没有跟我们南往。这样也好,至少他现在是安全的,若铃儿有所不测,风家还存有一根血脉。”其余之人也各怀心思,但想到可以亲睹麒麟火鳖之采,也不枉度一生。这么一来,忧郁皆云消烟散。
火潭汪洋一片,未见一草一木。艇很快便前进了一里,风铃周身散发的凉气也随着加寒。九世天魔、饮冰蚕、冰之魂,司空清星、风断、花无海等阅历渊深,此刻也不由得的心惊胆战,因为他们感到周遭气温持续不变,既没有突寒,也没有骤热。忽然,风铃似乎看出了什么,道:“大家小心,前面出现沼气,千万不可吸入。”可不是?只见十来丈远处,潭面凝聚着漫天乌云瘴气,恐怖阴森,令人不寒而栗。
勿戒大声叫道:“不能吸气?若这沼气没完没了,咱大伙岂不是都要闷死?”酒丐哈哈大笑道:“酒肉和尚,老酒儿和你相处这么久了,就听你这句话有内涵。”勿戒也不在意,哈哈笑道:“喝酒,喝酒,赶紧喝两口,免得待会儿进去之后,犯了酒瘾。”酒丐早想到了这一层,已经美美地喝了起来。
花伊伊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