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豪笑满厅。
这一夜,直到天边露出鱼肚白,众人才散去。月无血望着风铃,道:“风铃,我们一起出去走走吧!”风铃笑道:“好,二十年了,我兄弟还未单独相处过……”二人朝花海缓步走去。
春庭晓景别,清露花逦迤。黄蜂一过慵,夜夜栖香蕊。二人望着百花,平时口若悬河的风铃此时也默然不语。
“谢谢你放了她!”先开口的是月无血,他望着天际,神情复杂。月无血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说出这句话,或许是,对一个养育自己十八年的人,他不愿见她下场悲惨。风铃苦笑道:“冤冤相报何时了?”此刻,风铃暗问自己:要是遇到养育自己十八年的师父--水血,他会怎么做?
月无血点点头,又道:“第一次见你,我心中便对你有种亲切感。她告诉我,你和我没半点儿关系,可这种亲切感却在心中挥之不去。”风铃侧首望着月无血,道:“我也有这种感觉,每次见到你,虽你都戴着面具,但我知道你是一个君子,我们可以成为朋友。只是天意弄人……不过老天爷对我不薄,让你成了我的兄弟。”月无血点点头,道:“吕丁他……”风铃肯定道:“我相信他一定能振作起来,他一位顶天立地的刀客,他是不会轻易向命运妥协。”月无血幽幽地道:“希望如此。”可语音包涵无限担忧。
风铃道:“无血,谢谢你!不顾安危回幽灵月宫……”月无血道:“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何况这是我该做的……”风铃双眼噙泪,笑道:“往事不堪回首……”
朝看水东流,暮看日西沉,三日之期转眼便至。
“风少侠!”风铃听屋外有人,便道:“进来吧!”门开了,进来二位青衣小婢。二人施了一礼,道:“风少侠,请随我来!”风铃点点头,跟着二人走进一扇朱门,踏过一条花石铺成的长廊,又穿过一扇月牙门,经过一座花园,来到一个八角亭子中。小婢躬身道:“娇客,请坐!”风铃猜到“娇客”可能就是指的姑爷,顿时脸上不觉一红,尴尬坐下。两个女婢穿过花园,远远地去了。
明月西斜,凉亭外的花影拖得很长,微风动树,凉亭畔的一架秋千一晃一晃的颤抖。风铃眼望远山,山峰烟火争艳,那星月也似黯淡了下去。
过了好一会儿,只听的脚步细碎,两个小婢从花径上走到凉亭外,略略躬身,微笑道:“请新官人进内堂更衣。”风铃的心扑通直跳,略一拱手,道:“劳驾,请问两位姐姐,是伊儿的侍女吗?”两小婢年岁也不过十六、七岁,听他称呼“姐姐”,均咯咯一笑,左首那个小婢道:“新官人猜得不错,奴婢花瓣,这位是花朵,我们二人自小和小姐一起长大的,小姐的起居饮食,均由我们二人服待。”花瓣姿色颇为秀丽,花朵也是亭亭玉立。花朵轻轻一笑,道:“日后,奴婢俩还要侍候姑爷呢,只望不要嫌奴婢手脚笨拙才好。”风铃笑道:“两位姐姐聪明伶俐,谁舍得责怪?”花瓣、花朵听他口乖舌蜜,芳心均是一阵喜悦。
这时,锣声震大,隐隐传来马蹄声。风铃脸色一沉,不解地道:“请问,外面发生了何事?”闻他所问,二人娇笑起来,花瓣道:“今夜是我们小姐和田小姐跟二位姑爷的大大喜之日,门主派了不少人去镇上发喜帖,让他们也一起祝贺。”风铃”哦”了一声,想到初次与花伊伊见面,便是花错门大船抛物,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花朵焦急地道:“良辰就要到了,请姑爷进内堂更衣吧!”风铃点点头,二婢当前引路,经过一处荷花水池,绕过一处长廊,折转数回廊榭,最后随着二人进入了一间冒着热气的厢房。只见房里有一只巨大的木盆,盆口热雾蒸腾,香气飘逸。旁边悬着两条雪白宽厚的毛巾。花瓣笑道:“请新官人沐浴!”花朵择了一套新衣抱,置于木盆旁的一雅致木架上,道:“这是拜堂的红袍,新官人,请脱衣人盆吧!”二人盈步上前,伸手便要脱风铃的衣服。风铃心里一急,忙连连摆手道:“不敢有劳二位姐姐,我自己来,自己来。”他自小孤苦伶仃,天天砍柴做饭,洗衣种地,伺候水血,哪受得起如此服侍?而且是两个秀美的少女为他宽衣沐浴。花瓣、花朵起先均是一愕,随即两人会心一笑,粉脸嫣红,掩辱轻笑,退出房去,掩上房门。风铃长吁了一口气,见盆中温水清亮见底,香气醉人心神,便除了衣衫跳入木盆中,美美地洗了个澡,精神之为一爽。
风铃刚刚穿好新袍,便听得门外一个男人朗声说道:“请新官人入堂拜天地。”风铃心头慌乱,推开房门,立马有人将一条红绸挂在他颈中,绸上绣有一朵金丝茶花;另一朵丝绸花扣在襟前,喜笑颜开地望着他,道:“恭喜,贺喜!”花铜、勿戒等人涌上来,哈哈大笑,风铃被围在当中,听得贺饲如风直往双耳钻来,他红了脸,连连谢礼。
几十人拥着新郎向外走去,穿廊过户,到了大厅外。这时,月无血也在酒丐、花金等人簇拥下,到了大厅口。风铃望着月无血,只见他一袭红袍加身,头戴红锦玉冠,金钗端端正正的将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