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剑气隆隆,一道“巨浪”倏地从姜十三豆手中冲天而起,竟达一丈之高,剑气汹涌澎湃,电速席卷而出。姜十三豆见黑衣人功力不凡,便将《豆瓣剑法》之精髓“浪打风云”尽数施出,更想借机通过黑衣人的武功路数辩出他是何门何派之人。
黑衣人目光电扫,凝神观注。见剑风森冷凌厉,气势惊大动地。身形如风急退,尺随身动,顺手劈下,“怒涛”竟奇迹般被劈成无数股无数段。好一式以柔克刚!见状,姜十三豆心中不由大为吃惊,他自知“浪打风云”威猛绝伦,气势可吞天下。唯能运用化劲为虚的高手方能“以至柔克至刚”,将此式剑法力道卸掉。未想到黑衣人运用劲气的修为竟至此境。但“浪打风云”后面其实蕴含无限的的玄机。黑衣人以柔克刚砍掉一袭,可浪势未衰竭,一浪又起。这次卷式更猛,黑衣人向右跳开,避过气浪。轰的一声,气浪击在墙上,轰出个大洞。八方鬼使陡觉不对,大叫道:“不好……”可是已经迟了,黑衣人抓起奄奄一息的呼巴音,从墙洞飞身而出。姜十三豆收回长剑,二人正欲追去,墙洞外射来数十暗器,二人一阵躲避。
暗器尽落,八方鬼使和姜十三也不及多想,飞身追了上去。出去不久,二人就跟丢了。姜十三使了一个眼色,两人分开搜寻。一个时辰之后,两人才回到呼巴音藏身之地。八方鬼使猛拍了一下桌,厉声道:“呼巴音肯定性命不保,只是那个黑衣人会是谁呢?”姜十三豆沉吟片刻,忧道:“刚才姜某跟他交手,发现此人的功夫不在姜某之下……”
“啊?”八方鬼使惊声道:“会不会是花无悔?”
姜十三豆摇了摇头,沉声道:“不是,花无悔的武功姜某清楚的很。据我观察,此人的武功路数不像是中原……”八方鬼使急道:“此人会是谁呢?莫不是圣殿又派了什么高手前来?”
姜十三沉思了一会儿,道:“有这可能。七大门派宣称神秘剑客是圣殿之人,活佛一定会派高手前来查明此事。否则,此人怎能找到这个隐秘的地方?”姜十三豆稍稍一顿,又道:“鬼使,你想想,我们行事小心谨慎,就算是绝世高手,想要跟踪我们而不被察觉,自是不可能。”八方鬼使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姜十三豆瞥了朱无心、朵巴拉二人尸体一眼,道:“鬼使,这二人的尸体怎么处理?”八方鬼使沉吟片刻,道:“上次呼巴音潜入中原,后又逃走,这才引起宫主的警觉,这次刚好可以打消她的怀疑。”姜十三颔首道:“嗯,现在到了关键时期,一切都要小心行事!”
八方鬼使笑道:“姜先生,你找到了对付宫主的办法了?”姜十三点点头,道:“等时机成熟之际,姜某自会告诉鬼使。到时候还需要鬼使配合才能成功。”八方鬼使“哦”了一声,道:“只要能除掉明月仙子,那么天下……”两人大笑起来。
云淡风清,月影玲珑,碧草迷春,却有一丝清冷。瑟瑟的苍穹,绵绵的清愁。也知流年似水,亦叹指尖透光,只这芊芊世界,谁又看透?
“姜兄,久等了!”花无悔飘落到姜十三豆身旁。
姜十三豆望着明月,没有转过身。月亮在飘渺的乌云中忽明忽暗,带着一种神秘的色彩,他道:“清风舞明月,幽梦落花间。无悔兄,你觉得今晚的月色如何?”
花无悔瞥了一眼明月,道:“箫声咽,秦娥梦断秦楼月。秦楼月,年年柳色,灞陵伤别。”姜十三豆转身,提起身旁的一坛酒,扔给花无悔,自己又抓起一坛,拍开封泥,朗声道:“无悔兄,好文采!我们有多久没一起喝过酒了?”花无悔沉思片刻,道:“十几年了吧!来,难得今晚又这兴致,我们干一口!”花无悔随即拍开封泥,灌了一大口。
姜十三豆朗声笑道:“好,爽快!”抱起坛子猛灌了一气,方才停下。花无悔叹了一口气,道:“姜兄,碧云风月无多,莫被名缰利锁。”姜十三豆尴尬地笑了几声,道:“无悔兄,这十日来思考的怎样了?”花无悔默然半饷,方道:“姜兄,恕无悔不能答应你的请求。”姜十三豆盯着花无悔,不解地道:“为什么?”花无悔怅然道:“我是不会拿月怡的遗体做赌注,这是对她的亵渎。花无悔更不能因自己私情致花错门众人安危不顾。”姜十三也长叹一口气,道:“姜某素来知晓无悔兄对月怡的感情,但人死不能复生,无悔兄又何必这么执着呢?难道无悔兄愿意一直被人卡住脖子活下去?”花无悔神情陡然落寞了许多,姜十三豆幽幽道:“花错门早已成为明月仙子的眼中钉,何时灭掉花错门只是时间问题。无悔兄,与其坐以待毙,何不趁此机会放手一搏?姜某敢以性命担保,事成之际,月怡遗体定能完好无损的还给你。”花无悔摇了摇头,姜十三豆神情失落地道:“哎,看来无悔兄信不过姜某……”
花无悔又望了一眼明月,嘴角泛起一丝惨笑,道:“姜兄,结盟之事虽不成,但无悔可以拿一人跟你换月怡遗体藏匿之处,此人不仅能助你十臂之力,而你也一定愿意。”
姜十三豆轻哦了一声,一脸茫然地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