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她太多事,也不要和她多说话……”这句话,每一个杀手都懂。话说得太多,杀人的勇气也消减得越多。
狱书沉默了片刻,他在咀嚼着田思思的话……忽然,他嘿嘿一笑,道:“我不说……”他既已明白田思思的话,就不愿多费唇舌,“我”音还未完全发出时,他已动了。狼毫大笔猛挥而出,一个“赢”字瞬间有形,闪电般封住了田思思三方退路,也罩住了她身前八处大穴,九处要害。这雷霆一击发出时,“我”音方毕,那“不”音才始。田思思见他嘴唇略略一动,知他有话要说,却未想到话音里藏着杀招。当她想到时,对方嘴里的“不”音将逝,随即她觉得身上一麻,顿时被对方制了穴道。“说”音将起之时,一条魁影忽闪而来,掌影似乎比鬼影更先欺至。
狱书是一流高手中的杰出者,他猛然觉察到危险,却来不及躲,也来不及挡,更来不及反击。他只有硬挺。他将劲力在瞬间凝聚在背脊处,因为偷袭者只一掌只拍向他的后背。可掌面触及他背脊之时,他的心忽然一跳,也在那一刻,他彻底地绝望了!他太熟悉这一掌的气息了,他甚至有点愤恨。因为这一掌,应该永远也不会打在他身上的……可惜,他连愤恨的时间也没有,那一掌已结结实实地印在了他的背脊上。一股炙热的劲气立即倾入他的骨脊,将他护体真气冲散,同时,他听见“喀嚓”的一声响,这声音他似乎听过……
是的,狱书刚刚才听过,肉塔被他踢得飞起撞中树干时也发出了同样响声。但这悦耳的响声此刻已成了他的丧钟声。一个少年缓缓收回左掌,冷漠的眼眸只淡淡瞥了狱书一眼,便移目望着田思思。田思思也睁大了眼睛在看着他,眼睛亮如朗星,眼神中却藏着惊奇和不解。她怎么也想不到救她的人会是他,幽灵月宫少宫主--月无血。
月无血目光已移开了,他遥望着苍穹,他的眼睛却比夜空还要肃清空洞。他冷冷地道:“我救你,只是为了风铃。”这句话田思思不懂,却使得她浮想翩翩,心悸不已。
其实,懂这句话意思的人普天之下,会有几个?不会多出五人。
田思思虽被点了穴道,不能动弹,却还可以说话。她的嘴唇刚稍稍一动,月无血又开口了:“你不需说什么,你只要听好就够了……”他的眼睛还是遥望天际,可他却没有接着说下去。
于是,田思思是开口了,但她的第一句话却是:“风铃怎么了?你……”月无血厉声道:“你只需听好,我知道有人要杀你,也明白她本不该杀你,所以我来救你了!”他话里却未提到风铃,似乎风铃与这件事没有丝毫关系。
田思思有满腹疑问,但她没有问,因为她看出月无血根本就不会回答她提出的任何问题,更也不会让她提问。等了好久,月无血却仍沉默着。她终于忍不住道:“你至少应该先解开我的穴道……”话音未落,月无血手指轻轻一拂,田思思被点的穴道猛地一痛,她能动了。月无血微微斜眸了她一眼,冷漠的声音又起:“你最好也不要动。”田思思果然不动,可过了好久,月无血还是沉默着。田思思已忍耐不住,她扭身便走,并大声道:“你最好不要跟来,我也不会谢你,因为你不是来救我……”田思思的手臂忽然被一只铁钳般的手掌抓住,手臂的骨骼似要被对方捏碎了。她仿佛听到了骨骼裂开的声音。她疼痛难忍,欲开口臭骂。可她还没有骂出声来,月无血开口道:“我说过,你最好别动,否则你一定会后悔的……”这冷酷的声音可冷冻很多人的心神。田思思脸色一变,怒道:“呸,我不能说也不能动,像一只木偶站在你面前,那和死有什么区别?甚至还不如死,你干脆杀了我算了。”
月无血愤怒至极,使得瞳孔陡缩;他最不喜欢别人反对他,便一字一字地道:“你信不信,我会捏断你的手臂,切断你的腿?”田思思身体已僵硬,只因她感受到了那股摄人心魂的冷。此刻她才明白,在月无血面前,她真的唯有服从。这下,她真的没动了……
月无血松开了手掌,这一次却没让她的耳朵等太久,便听到他的声音了:“听着,你立即回血殿。”田思思双睛怒凸,直瞪着月无血,厉声道:“不,我不回去!”她说得异常坚决,任何人听了都知她心意已决,绝不会更改。更何况她还想到了花伊伊,不知她此刻是否安好。
月无血一字字道:“那你便只有死……她是不会放过你的。”语声变得刀一般冷厉。闻言,田思思嘶声笑起来,那笑声却有说不出的凄惊、幽怨。许久,她幽幽地道:“她?是说明月仙子吗?你敢背叛她?”月无血捏紧了拳头,手骨噼啪噼啪作响,手背上青筋突起,仿佛一条条青蛇。
田思思看到了他的愤怒,也看到了他的痛苦,幽叹了一声,道:“你可以杀了我,那样你就不算是背叛她了。”月无血冷然侧目,望着田思思眼睛。她似乎很平静,眼睛里没有惧色,目光还温柔。月无血看了好一会儿,才道:“你想死?”田思思点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黯然道:“谁想死?只是,背叛明月仙子对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