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大惊不已,看得出他是有恃无恐,当下笑道:“咱们喝酒,要四个木头人干嘛?不会说也不会笑。”糟老头嘿嘿一笑,对美貌小尼道:“你可以说话,也可以动了,老夫先留下这三个丑尼姑的命便是。”那美貌小尼姑闻言,这才轻轻抽泣。她转身望了望身边的三位尼姑,忽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这一哭自是惊动了不少人,大家本来就奇怪:四个尼姑陪着一个糟老头喝酒吃肉,成何体统?如今一哭,方才明白小尼姑是被人所逼的。众人立马怒形于色,狠瞪着糟老头和风铃。有的甚至放声骂将起来。
风铃心下叫冤,但此时分辨不直,而且又辩之不清,索性懒得言语,心想:“大丈夫做事,但求问心无愧,哪管旁人言语眼光?”吕丁早就上楼来了,他一直坐在风铃旁边的桌上,默默地喝着酒,全不将周围之事放在心上。
糟老头斜眸了小尼姑一眼,冷冷地道:“你若再哭一声,老夫便将这三个丑八怪杀了。”美貌小尼姑身子一震,脸色登时大变,忙止住哭。
风铃心中不忍,但此时不可妄动,遂笑道:“好妹子,莫哭,小二,来两个精致素菜和一碗白米饭。”美貌小尼感激地望着他,但随即又望向糟老头,见其低头喝酒,心头稍静,略带惊疑地又望向风铃。风铃带着甜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美貌小尼迟疑了一会儿,终于开口道:“小尼乃是恒山定空师太门下,法号“思静”。”她说这话时,又望向另外三位师姐妹,欲言又止。风铃知那三位尼姑被点了穴道,不能说不能动。
糟老头忽嘿嘿笑道:“几十年来,唯有你这娃儿敢在老夫面前如此放肆,妙极,妙极!”风铃哈哈大笑道:“在下也是第一次在高人面前胆大妄为,快哉,妙哉!”言语中,又喝了一大碗酒。不消片刻,素菜白饭端了上来。风铃安慰道:“你吃你的,吃饱了才有力气,免得要跑也跑不动。”思静愣了一愣,抬头望着风铃,风铃微笑点点头。思静抹了抹眼泪,慢慢地端起碗抓起筷子吃起来,偶尔瞥了身旁的师姐们一眼,显得甚是不安。
糟老头横了风铃一眼,随即冷“哼”一声,又喝干一大碗酒,才道:“就凭你说这句话,老夫就可以杀了你。”思静闻言,全身颤抖起来,惊恐不安地望着风铃。风铃微微一笑,似乎无动于衷。这时,一个高大肥胖的和尚走上楼,豁见思静,眼光陡然一亮,又望见糟老头,神色立马黯淡下来。风铃转过头,招呼道:“这位大师,若不嫌弃,过来坐吧!”这和尚是勿戒,此时方才注意到风铃,神色略喜,却不敢上来坐。
糟老头喝了一口酒,微瞥了勿戒一眼,淡淡地道:“那四个呢?为何没有和你在一起?”勿戒鞠了一礼,惶声道:“走散了,想必他们也在这附近,我去找找……”话犹未了,急转身欲离去。糟老头嘿嘿一笑,放下碗,却道:“过来坐吧,不用寻了。”勿戒一怔,神情无奈,只好小心翼翼地走过来坐在那糟老头和风铃之间。风铃见勿戒惶恐的神态,心想:“想必这糟老头就是酒肉帮的帮主了,只是好像从未见到过这号人物,也从未听人提起过……”糟老头望着风铃,冷冷地道:“小子,你不如跟着老夫吧,以后决计不会让你吃亏就是。”风铃这才明白为何糟老头刚才对自己一再忍让,是忌惮吕丁在旁,如今勿戒一来,他便无所顾虑了。这一番话,无疑是一场大战的序幕。其实,就是合风、吕二人之力,也未必斗得过这糟老头。
风铃却侧过身对着勿戒道:“这位大师,你说是自由自在快活,还是在人面前缩手缩脚惬意?”勿戒听风铃这么一讲,神情甚是尴尬和不安,只是低着头嘿嘿不答,因为风铃是他大哥。可如此一来,糟老头却有了一层顾虑,他见勿戒和风铃之间关系不简单。风铃又道:“像你我这等人,还是自由自在的好,受人压抑,那多难受,倒不如去死了。”勿戒颤声道:“这个……这个……”糟老头却重重地一拍桌子,桌面一大坛酒忽如匹练倾袭过来,同时,也有三个酒碗飞旋而起,分袭风铃脸和双胸。
思静吓得惊叫一声“小心”。只见寒光一闪,人影回退,三只碗被切成六半,落在桌上,那酒则将地板抛了个半圆形,木屑溅飞,风铃刚好站在半圆形的边缘。思静一惊,转忧为喜,不由自主地脱口赞道:“好功夫!”风铃向她颔首一笑,故作轻松,实则他刚才也是吓出了一身冷汗,这老头内功之深,运力之玄,简直匪夷所思。勿戒两只眼瞪得如铜铃般大,望着桌上的断碗,见断口齐整光滑,心中好生佩服。
糟老头徐徐起身,厉声道:“你果然是他传人,哈哈,没想到他也会收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