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似乎一次比一次更靠近中央。宋慈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走过去取下了箭枝,重新放入箭筒中。
“呛啷——”
宋慈拔出宝剑,挥舞起了招式。
只见他剑锋上挑,如羿射九日,天地低昂,雷霆收怒。瞬间,他又剑走下行,如蛟龙入海,山河变色,江海凝光。
“嗒,嗒,嗒……”
有声音传入宋慈的耳中,他扭头一看,只见一个读书人模样的年轻男子向他走了过来,那人一边走,一边还微笑着拍手叫好。此人一身白衣,上穿襕衫,下着横襕,看起来比宋慈要年轻几岁。
“好剑法!”那人拍着手说道,“我看这位兄台应该是个读书人,可我每次从旁边的路上经过时,却总能看到兄台在此练武。现如今肯下功夫习武的读书人已经少之又少了,今日实在是想仔细地看一看,所以才走到近前来。还请恕罪。”
“岂敢。实在是惭愧,我也只是习武强身,自保时或许能用得上。在下宋慈,字惠父,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不敢,在下何荣,字元升,也是一个读书人,去年刚考过了建宁府的解试,不久就要到临安参加省试了。”
“原来如此,你将来必是国之栋梁,今日你我有幸相遇,必是天意,到我家中坐坐如何?”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宋慈将何荣带入宅院内,一边领着何荣向书房走去,一边看向左厢房,他看到连丝怡一个人坐在那里。
“夫人,有客人来了!”
“哦!”
连丝怡听到宋慈叫她,用手抹了一下眼睛,站了起来,走出了左厢房,向厨房走去。
“房屋狭小,不要见怪,随便坐吧。”
“宋兄不必客气。”
宋慈把何荣招呼进自己的书房,把弓箭和宝剑放回了原位。何荣一进来就看到了宋慈书桌上叠放着的两本书,就走过去拿起书来看,只见两本书的封面上分别写着“尉缭子”和“内恕录”。
“想不到宋兄也对这古今奇案感兴趣啊!”
宋慈笑了笑说道:“这是我的一点癖好。你也喜欢这类的书吗?”
“读书人,既然要走仕途,查案审狱是少不了的。”
“是啊!”
何荣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扭头看着宋慈。
“宋兄为何不考科举呢?”
“我八年之前就已经考中了进士二甲。”
“那为何没有做官?”
“不瞒你说,当时我已经被任命为鄞县县尉,但就在上任之际,家父突得重病,我于是就没有赴任。”
“原来如此,宋兄这几年都是在家照顾父母。”
何荣对书比较感兴趣,看到对面的书架就走了过去,翻看着上面的书籍。
“宋兄果然涉猎广泛,想不到你对医术还颇有研究。”
“因为行医如今已经是我的本行了。当年父亲病重,我到处求医问药,父亲的病虽未恶化,却也不见好转。父亲终日苦不堪言,我这做儿子的也是痛在心头。于是我广览医书,终有所悟,才治得了家父之疾。然而家父多年卧病在床,身体已然受损,安享了两年多的时光,三年前突然倒下,便再也没有起来。”
“宋兄不必自责,你已尽了全力。你照顾病重父亲五年,如今又守孝三年,古之孝子贤孙也不过如此吧。”
“父母生养之恩,万世也难以报答。”
何荣点点头,却突然咳嗽了起来。
宋慈见状赶紧走到何荣跟前,问道:“你脸色有些不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这是老毛病了,没什么,一会儿就好了。”
宋慈让何荣坐到书桌前面的椅子上,看了一下何荣的眼睛,又让何荣把舌头伸出来一下,宋慈查看了之后就坐到书桌后面的椅子上给何荣诊脉,然后取出一只笔,在一张纸上写了些什么。正好这时,连丝怡走了进来,手里端着盛放着茶壶和茶杯的盘子。
宋慈指着女子对何荣说道:“这是内人连氏,”又指着何荣对连丝怡说,“这是我刚刚认识的朋友——何荣,何元升。”
何荣赶紧起身行礼。
“嫂子,今日多有打扰,还请见谅。”
连丝怡也赶快回礼。
“说哪里话,他平日里除了给别人诊病开药,就是躲在房中看书,你来了正好陪他多聊聊。”
“让春梅到药房按此抓药。”
连丝怡刚给两个人沏好了茶,她看着药方问道:“何公子是怎么了?”
宋慈答道:“身体不适,又伤了风寒。此方虽不能根治,但可以缓解不适。”
“何公子先多喝些热茶,我去去就来。”
“这怎么使得?宋兄还是让我自己去吧。”
“何公子身体不适,还是坐下歇息歇息吧。”连丝怡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