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车夫道。
“方才不知从哪儿窜出来个打劫的,被我叫嚷着惊走了,把我这新漆的轿厢也踹出个大窟窿来,真是晦气!”李娥姿淡淡地说着,正眼瞧都不瞧侯伏侯万寿和他手下的军士,冲车夫作了个掉转车头的手势,转身就要上车。
“且慢!”侯伏侯万寿喝令军士拦住了车夫,换作一副笑脸,客气地向李娥姿说道,“夫人见谅,今日非同往日,能否请夫人在此稍候片刻,待末将进府去向晋公通禀一声,再走也不迟。”
尽管李娥姿心里已急成了一团火,可此时此刻,也只能耐着性子,沉着脸冲侯伏侯万寿点了点头。
侯伏侯万寿一溜小跑着进了中外府,穿堂过院,径直奔向了司会大夫的值房:今日宇文护回府时,他曾讨好地一路护送宇文护到了这里。
“你可看清了,驮车上坐着的只有鲁国公夫人一个人吗?”不甚轩敞的值房中,宇文护似乎正和司会大夫崔猷谈论着十分紧要的事,他紧锁着眉头听罢侯伏侯万寿的禀报,随口问道。
“是……但……”头一次单独面对这位在朝中权势熏天的权臣禀报差使,侯伏侯万寿紧张得嗓子眼发干,回起话来远没有方才在府门外盘问李娥姿时那么利索了。
“去去去,放她走吧。”宇文护不耐烦地冲门外摆摆手,打发他道。
侯伏侯万寿张了张嘴,想把亲眼看到从驮车上窜下一个人来的事禀报给宇文护,可抬头望见宇文护脸已转向了崔猷,便没敢再多言语,唯唯诺诺地退出了值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