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做出决定,老回回马守应片刻之间就把人员调配好。
他的队伍清一色念经的,都是狂热的那个什么分子,根本无需动员,有一定的战斗力。
这是老回回的底气,也是他敢于硬碰大明官兵的凭仗。
“援军来了,佑南阳府百姓!”
城头上,汪乔年兴奋得宛如一个孩童,双手高举仰欢呼。
同样的,城头上的南阳府兵将,也欢呼雀跃高兴不已。
对于这次守城战,他们是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打仗都是主力战将家丁亲兵的事情,咱们都是军户,种田是一把好手,上阵杀敌,那还是算了。
上了战场嘛,其实就是那么回事。
反正到时候,那些将军带着他们手下的亲兵朝前一冲,赢了,大家跟着朝前追就是了。
如果打不赢,将头一调跑他娘就是了。
对军户来,打仗的事情和自己真没什么关系。实际上,军官们也没指望他们能起什么作用。
这是大明多少年的老惯例了。
军队正规化,未来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跑得快,死得快。
从城头往下看,片刻间,刚刚还纷纷争先过河的流寇们,便忽然惊恐的向后退却。
尤其是在北路被卢阎王击溃的张妙手和过星二部,更是如此。
这次攻打南阳府,他们是积极响应的。
因为,他们需要补充。
不管是财物还是人口,还是什么,他们都需要。
故而,这次攻打南阳府,他们是最积极的。
表现在行动上,就是冲得最快。
现在,他们又开始哭爹喊娘的发足狂奔。
只是,这次不是为了财物什么的,而是为了活命。
他们身后数千骑兵,纵马直追,跟在他们身后掩杀过来。
官军骑兵在后扣箭上弦,锐利的箭头撕裂了空气,射向了仓皇逃窜的流寇。
一个又一个身影背后中箭乒,骑兵很快超过他们的尸体,又用长枪刺中前面流贼的后背。
祖宽纵马在前,将一名逃窜的汉子刺得乒在地后,他又盯上了下一个目标。
正是穿了件棉甲,狂奔在前的过星。
这是一条大鱼。
仗打老聊祖宽明白,只有大鱼,才能既有油水又有战功。
那些四处逃散的流寇,你就是杀了一千个,也只是徒费力气而已。
过星感觉自己被盯上,壮胆回望一眼,便见一员骑在马上的明将忽然一声大喝,直接将手中马槊向他投来。
过星惊骇欲绝,眼中漏出惊恐之色,瞳孔瞬间发大,但他还未来得急躲避,马槊已经刺穿他的后背。
将满口是血的他直接钉在地上,瞬间要了他的性命。
槊杆插在地上左右晃动,祖宽打马过来,将马槊拔出,然后向前一指,关宁铁骑呼啸着从他身边疾驰而过,肆意收割流寇的人头。
和过星一起的张妙手看见方才一幕,又见骑兵追上来,他吓得脸色煞白,顿时脚底生风,边跑边大骂。
“贼配军,真要赶尽杀绝吗,你他娘的怎么不追别人,就会追老子……”
武器,扔了。
盔甲,也脱了扔掉了。
为了逃脱后面有如恶魔随形的明军骑兵,张妙手底下叛军,恨不得把身上的衣物全部脱光,以便能逃得更快些。
更后面一点,蝎子块见到前面的惨状,不禁有点庆幸。
庆幸他是骑马督战,没有去攻城。
不过,他也要开始跑了。
自己老营的三千骑兵,和关宁铁骑、雄军没得打。
“大帅,若要顺利逃脱,唯有将前面的步兵全部抛弃!”一旁,他的同乡低声对蝎子块建议道。
蝎子块心头一颤,心里却知老乡的建议,在这危急时刻,是最为正确之举。
慈不掌兵,为将者,就该有壮士断腕的勇气。
“中!全体骑兵加速西撤,与老回回部汇合,这些步兵,就随他们去吧。”蝎子块咬牙下令的同时,已经调转马头。
流寇骑兵加速奔逃,与后面几乎把腿跑断的步兵的间距,越拉越大。
杨陆凯瞅准机会,率领一千多骑兵斜插到流寇步兵面前,彻底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尔等匪首已逃,再不投降,格杀勿论!”全身重甲的杨陆凯大喝,有如雷鸣一般,响在每一个惊惶不已的流寇步兵耳边。
那些被挡住去路的流寇,见得前路已被明军骑兵拦断,自家首领也已逃得不见踪影,立刻陷入混乱。
情急之下,很多人又掉头往后逃去,却又惊恐地发现,祖宽率领的三千铁骑和南阳府陈永福部,五六千官兵满脸狰狞的冲向他们。
与后面的杨陆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