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亿斤,即使全部按照私盐价格,那也是几百万两银子的大生意,而朝廷从中只得到60万两。
这么肥的肉,怎么也要狠狠的宰一刀。
而且这不是年例银,不需要按照成例,比如巡抚是2万两的年例银。
这是花钱买平安,银子多少全看双方的博弈。
其后十余日,崔呈秀频频召见大盐商与走私商,甚至连盐务各主官书吏都不放过,名曰商谈,实则与勒索无异。
收礼数额达到20万时,崔呈秀似乎还没有罢手的意思。
也就是没有表态说两淮盐法不错,就这样吧;或者拿几个小喽啰请功,然后打包走人。
非但如此,崔呈秀再次派人去各盐场.巡检司.批验所调取账簿!
扬州的驿站骤然繁忙起来,各方信使不绝于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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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门后院里,程于伦.王毓雅相对而坐。
程于伦很是纠结。
不出预料,崔呈秀还是那么的贪婪。
接下来怎么做就得好好考虑了。
就此作罢,你好我好他也好?
似乎是个挺不错的选择,让出一些利益固然心痛,能相安无事也算是各得其所。
只是,双方素有旧怨,现在又添新仇,相安无事是不可能的。
再次弹劾他?
人证物证俱在,即使皇帝也保不住他。
可皇帝会怎么看?
如果皇帝觉得威严受到挑战,后果不堪设想。
以皇帝的个性,这很可能。
真的是很纠结。
王毓雅却不这么认为。
崔呈秀这厮胃口太大,一点也不怕噎死。
把他再次搞下去,即使皇帝再派一个人,有崔呈秀的例子,想必也会收敛很多。
何况,天下百万盐税,两淮占其半,谅皇帝也不敢大动干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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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不止,应该说是南直隶,大佬们互相派人试探着态度。
这不是一家的事,一家也搞不定这事,还需大伙携起手来同进退。
也无需多说,大家都是文化人,简单的几个字就能领略出含义。
三月底,各方终于拍板。
弹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