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郑记者夸奖了,守土卫国,乃是我辈军人之职责所在。马革裹尸还,是我辈军人之宿命,所以,胡某当不得英雄这个词。英雄这个称呼,是属于一直奋斗在最前线的将士们的,他们为我民国流血牺牲,不少战士牺牲在第一线时仍是保持着向前冲锋的姿势。”胡家骥言语诚恳,倒不是违心之辞,相反,这是他的真心话。
那郑曼笑了笑,笑容很是迷人,说道:“胡团长可真是谦虚,就凭您这一身伤口,还不足以证明您是在前线负伤了么?”
胡家骥摇了摇头,说道:“还是不敢当,英雄的名号是属于全体官兵们的,他们在面对敌人的炮火时无所畏惧,一如既往地向前冲,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就像是我们团一营,在此时战斗中付出了极为惨重的代价,牺牲者303人,重伤者49人。死伤过半。”
听到这句话后,郑曼肃然起敬,她立马换了一副严肃的神情,敬了一记军礼,说道:“这一个军礼,是我代表我们中央社全体记者向你们全体奋斗在前线的将士致敬。”
对于郑曼的这一记军礼,胡家骥等人只是回敬一记军礼。
“行了,咱们现在进入正题吧!”在旁边的师长宋希濂打着圆场,不然再听这俩人客套还不知道得客套到什么时候呢。
郑曼点点头,露出一副很职业性的微笑,说道:“嗯,宋师长,咱们的采访是从您开始吗?”
“不急,最后再采访我吧,现在胡团长有伤在身,采访完了好去休息。”宋希濂哈哈笑道,尽量摆出了一副和善的笑容。
“嗯,那我们就从胡团长开始访问吧。”郑曼回头对身后的同事说道,然后将目光落在张天海脸上,落落大方地微微一笑:“胡团长,不介绍一下您身边的这位青年俊彦么?他看起来可是才从战场上下来的模样。”
说实话,郑曼的这一句话可是说得张天海有些微微一愣:这关我什么事儿?怎么这也能躺枪?抢了师座和团座的风头,那可不是一件好事儿。
虽然眼前的这位郑曼记者的确是美得让人有些惊心动魄,但是那和他又有什么关系?有时候,漂亮女人这玩意儿,欣赏欣赏就得了,靠得太近了,反而不是什么好事儿。
虽然张天海同志没谈过几次恋爱,但在这一点儿上,他还是很清楚的。
“哦,忘了介绍了。”胡家骥呵呵笑道,拉出来站在身后的张天海,“这是我们二一六团新任的一营长张天海,兆丰路的日军防线就是他亲自带队突破的。”
郑曼眼前一亮,说道:“果然是少年英才,这位张营长看上去年纪不大,应该和我年纪差不多吧?”
张天海不知道这郑记者为什么会突然会问起自己,貌似自己不是这一场采访的主角啊,团座和师座才是啊。
所以张天海有些懵逼。
张天海搞不明白什么情况,但宋希濂、胡家骥这些人可是个人精。
只见胡家骥轻轻一笑,说道:“呵呵,郑记者,您可是有所不知哪,这位张营长可是毕业于黄埔七期步兵科,虽然资历算得上不错,但他才24岁。可谓是年轻有为,倒也算得上是个青年俊彦了。”
“哦?二十四岁的营长?这在国军之中可是少见的呐。”郑曼轻轻一笑,美极了,她那双像是会说话的大眼睛却是落在了张天海那张英俊的脸上,眼中满是妩媚。
妖,这女人很妖。
这是张天海给郑曼下的一个定义,这女人的一颦一笑间可是看得他是一阵心旌摇曳的,也不知道中央社是去哪里找的那么一号人做记者的。
这不是祸害受访群众么?!
“承蒙郑记者夸奖了,是师座与团座的提拔才有的今天。”张天海轻轻说道,表情淡然,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沉稳。
“嗯……”郑曼长长地看了一眼张天海,然后转过头来开始对胡团长的采访。
采访的过程很简单,和现代的采访也差不多,大致问了一下过程,有哪些突出人物,突出表现等等。
只是唯一值得让人注意的是,在采访时,这个郑记者的眼睛时不时地落到一旁的张天海身上,眼露异彩。
或许其他人没注意看,但是郑曼的一举一动却落到了一旁的宋希濂眼中,还有做在她前面的胡家骥眼里。
而张天海此时是个什么状态呢?一顿一顿的,昏昏欲睡,一副似乎是严重睡眠不足的样子。
不是说张天海不尊重人还是咋地,他此时的状态还真是睡眠不足,整整二十六个小时,才合眼个那么半个多小时,哪儿能受得了。
或许是敌军当前,才能让他恢复那副斗志昂扬的模样,毕竟——压力总是会让人提神醒脑的。
很快,采访就结束了,胡家骥带着张天海等人离开了,只剩下宋希濂以及参谋长向贤矩以及记者小组在那儿了。
宋希濂让参谋长向贤矩陪同其他三位记者小组的人聊一会儿,然后把郑曼叫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