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真气窜至两边腋下,似有两只手从腋下将他拽出险境。恰恰是这一拽,使他脚板离地,支将夜趁机在他脚底板死命一踢,顾军父只觉一股锥心之痛从脚底经大腿直窜至心肺,一分神,真气涣散,身体便如枯叶一般,飘落至数丈外,摔在地上,吐出一口血。好在支将夜大部分力道在刀上,否则这一踢,顾军父怕是已横死当场,至少重伤不起。
柯露华见宋金辉不过是虚张声势,一跤摔在地上竟半天爬不起来,也就先不理他,窜入十几个商族弟子中,举刀就朝一人胸前砍去,看似这一砍轻描淡写,可待那人横刀格挡时,那人的刀居然像稻草一般被轻松砍断,柯露华刀势不减,从那人胸前只一划,连一声响动也无,那人胸前立即洞开,鲜血喷涌而出,心肺在血流中裸露体外,可怖至极。
管玉竹眼看咎怀忠的阔刀划来,刀尖从他鼻尖掠过,落在他脚尖时,他才惊醒过来,当即顾不上宋金辉磕掉的门牙和另一人挣出体外的心肺,后退一步先行自救。他意识到此时相比于救人,杀敌更为重要,杀一个黑衣人,就多一分存活机会。可他武功孱弱,连风舒云和顾军父都对付不了的黑衣人,他哪敢硬拼,仓皇四顾时猛然想起药箱里面有各种药剂,说不定里面有毒药。他连滚带爬找到药箱,此时恨不能一箱药剂都是剧毒,慌里慌张看到药箱中有止血药草和消毒药水,无法用于杀敌,便一股脑将药剂尽数翻倒在地,见一个药罐滚落,拿起看时,是一种强效麻醉剂。他无暇一一查看,便拿着麻醉剂当救命稻草,从地上捡起四支流矢,在麻醉剂中一蘸,照着咎怀忠后背扔去。
此时咎怀忠正举刀要砍一人的肩膀,听到羽箭飞来,用刀一拨,羽箭便插入另一个商族弟子心脏,那人应声倒地而死。
管玉竹不指望一击得手,他将三只羽箭拿在手里,拔去箭羽,走近咎怀忠,又扔出一箭。咎怀忠闪了开去,他一气之下,恶狠狠地朝管玉竹走来,管玉竹竟忘记害怕,鬼使神差又甩出一箭,咎怀忠将箭接在手中,快步走上前,一箭插入了管玉竹的脖子,说道,“你喜欢箭是吧,还给你!”
这恐怕是黑衣人多年来第一次说话。
管玉竹撑住最后一口气,把最后一只箭插进了咎怀忠的肚子里!
咎怀忠吃痛,一掌又从管玉竹头顶拍落,将管玉竹的头直拍地陷入脖子里。咎怀忠折断箭杆,举刀又去砍杀其他人,待他与柯露华把十几个商族弟子砍杀完,他只觉意识逐渐模糊,浑身失去力气,再过片刻,终于委顿在地。
至此,战场之上,只剩下八人:熊碧粼、风舒云、顾军父、宋金辉;凌焉知、虞暖、支将夜、柯露华,互相对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