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国库倒无话可说,可伸进口袋的那几只手,偏偏是朝廷高官,白花花的银子都进了他们的私人腰包。”
史从文一拍他的帮主皮椅,站了起来道,“那还了得!天底下岂会有如此贪心之人。我是错怪了汪盟主,这样的人,岂能协商,早该跟他划清界限才是。”
他当场又问张梦辰和四位长老的意见。张梦辰不愿公开反对史从文,而且战与不战,实在是个艰难的决定,如若不伸出援手,定会被江湖人唾弃,如若出手,势必给虹帮造成牺牲,且战争胜负难料,若战火烧到整个厘国,后果更将不堪设想,因此未说话。
殷伏都做惯了坏人,他问,“事成之后,虹帮有何好处?”
姜奉一倒是未料到虹帮会有此一问,本想答以江湖义气等,一想到虹帮养着一大帮人,每天愁的就是银子,否则也不会做出卖丰剑此等无情无义之事,便许诺事成之后,以一万两银子答谢。
钟山雾忽然问,“要对付戴行空,你们有何对策?”他的声音好像从冰河里浮上来的,轻飘飘的,冷得出奇。
姜奉一的思路一下被这个声音冻住了,以至于回答不上这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他抱拳道,“请先生指教。”
钟山雾也无对策,只冷冷地提醒姜奉一,戴行空武功高得不可以凡人之心度量,对付戴行空,寻常法门只怕不管用,除非有不出世的奇才,或可与之一战。姜奉一听钟山雾神神道道的语气,推断此人或许与戴行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可惜他并不认得此人。
邬景天是四大长老中最年轻的,高大遒劲,他关心的是他能否参与领兵,有让钟山雾惧怕的对手,更令他激奋。
史从文对张梦辰和四位长老道,“我亲自带领虹帮去青云山助战。梦晨和钟老留守总坛,你们三个都随我奔赴青云山,此战必须速战速决,以免百姓受战乱之苦。”
费青弦不赞成支援汪泽,他说,“虹帮弟子号称百万,实际可外出征战的,仅仅二成,其余皆是家眷,不说出战,连日常生活还需精壮男女赡养。此战无论胜败,都将是一场硬仗,损兵折将,再所难免。虹帮战死一人,即有损一家,战死一万,就有数万人不能独活,恳请帮主三思。”
史从文义正辞严地道,“我最见不得自私自利、贪心不足之人,朝廷腐败,最后只会是百姓受苦,当前世道岂不是因为这些人当官不为民做主?当今朝廷已病入膏肓,早该清洗,今有义士高举义旗,我虹帮为天下第一大帮,岂能袖手旁观?汪盟主若败,世道更难,虹帮人数再增,于百姓,于虹帮,又有何益?”
费青弦单膝跪地,犯颜直谏道,“帮主仁义,属下本不该阻挠,然为虹帮数十万性命计,又不敢不规劝。属下以为,帮主要战亦可,但万不可全帮出动,有长老出面,帮主以坐镇总坛为妙。汪盟主已有数万大军,虹帮追加一万足矣。请帮主三思。”
史从文扶起费青弦道,“我知道你是为虹帮兄弟们考虑,但此战是为义战,虹帮人数众多,岂能不做出表率。你的话我放在心上,但能为天下人出力,我史从文岂能龟缩于魁州一隅,至于出兵人数,一万过于小气,我看至少两万方妥。”
费青弦苦劝无益,只得拜倒听命。
姜奉一连忙道谢,随军赶赴青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