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得。上次收到天机台的传书,还只说这伙人有一百多人,想不到短短三个月就增至四五百人马,可见魁州贫苦百姓无路可走的越来越多,才有一些人铤而走险,加入贼匪,干起打家劫舍的勾当。
此时一百把弓箭对着姜奉一,他只好把丰剑插在泥里,举起双手道,“汤老弟,各位壮士,有话好商量。”
汤平错身材细长,声音也是细长的,“当然好商量,只要你照我说的做,你就死不了。首先,把你们俩的剑给我。然后,那个小姑娘我也要带走。再然后,我也不想杀你,你自断一条腿,免得追来纠缠。”
现在他二人是汤平错的俎上鱼肉,完全没有议价的筹码,除了照做保命,别无他法。温情此时倒并不害怕,她只是觉得好玩,越危险,她越觉得好玩,她当然不会乖乖地交出宝剑和自己,她想设法延挨一点时间,等待神箭帮和吉山派的人来,那样可就更好玩了。因此她说道,“我猜您老人家之所以要宝剑,只是为了钱财,养你的兄弟。我可以把我这把赤剑给你,据说也值得一万两银子。丰剑是我农族的宝物,只得请您老人家开恩,让姜先生带回农岭。自然,我们另外再以一万两白银作为酬答。然后,您老人家不是要我嘛,我跟您走就是了,您看如何?”
汤平错跟他旁边一人商量,“子苏,你意下如何?”
滕子苏羽扇纶巾,一派书生打扮,全然不像个土匪,他道,“无论他们说多少银子,都不过是空口许诺,惟有将宝剑拿在手里,再让他们携银两来赎回,方为万全之策。若农族视丰剑为珍宝,到时即便我方出价十万,他也不得不设法凑齐,即便农族舍弃,江湖上想要丰剑的,大有人在。”
汤平错深以为然,便不同意温情的提议。
温情见一计不成,又心生一计,她从泥里拔出丰剑,高举道,“壮士请看,丰剑已无剑鞘,且剑柄也被人调换,如今只剩剑身,且剑身与剑柄并不十分匹配,也不十分趁手,只怕它价值会大打折扣。而剑鞘和剑柄就在吉山派演武堂,吉山派掌门人岑莫言已被乱箭射死,如今我们一起上山,定然可以拿回剑鞘剑柄,这两样东西可值数千两银子呢。”
汤平错又问滕子苏的意见,滕子苏道,“小姑娘说的固然不错,但仍然还是先把剑夺到手再说。这个小姑娘伶牙俐齿,撺掇我们与吉山派火并,以便她二人趁乱逃走,指不定吉山派已经追来了。”
汤平错听了,便指使两人去温情手中夺剑。
温情看第二计也不奏效,只好举起丰剑朝墨剑砍去,威胁汤平错道,“你们别过来,我把墨剑砍断,你们可就少赚一万两银子了。”
可那两人还在不断逼近。
温情心里当然知道丰剑一剑砍下去,赤剑一定会断成两节,可她实在不想将墨剑毁在自己手里,情急之下,将墨剑往山下死命一扔,墨剑越过众人头顶,朝山下飞去。
汤平错赶紧指使另两人下山去寻。
这两人越来越逼近温情,他们已经在三步外跳下马,手持长枪,来抢温情手里的剑。温情也做不得手脚,她再一动,就会被射成刺猬。她把剑抱在怀里,可是那两人已经伸出手,来抓丰剑剑柄。
就在他们碰到剑柄的一刹那,两支羽箭已分别插入他二人的眼睛!
是神箭帮!
不但汤平错吓了一跳,连他的马也被吓得退了两步,山匪阵营也被吓得混乱起来。
视野可见范围内,根本没有人影,这两支箭是从二百步开外射过来的,而且分毫不差地命中两人的眼睛。这样的箭法,汤平错手下的一百名弓箭手被震惊了,他们每个人都知道,如果有一百名这样百步穿杨的神箭手埋伏在此,那汤平错今天和他的四百多属下只怕插翅难逃。
汤平错的心里正敲响退堂鼓,就听见山下两声尖叫声,下山的两个兄弟也被杀了!
他们被包围了,这是他的第一个想法。
没有等他做出反应,六名弓箭手已飞身到了跟前。
吉山派的三大弟子也几乎同时从山上追了下来,还有三千多名弟子吼叫着跟在他们后面。
而山下此时也上来五千名虹帮弟子!正是他们杀死了两个下山寻剑的土匪。五千虹帮弟子的领头人,是虹帮长老殷伏都,他的手里握着温情扔出去的墨剑。
形势一下子变得复杂起来,温情和姜奉一以及丰剑,被四伙人围在垓心:山上有神箭帮和吉山派、山下有山贼和虹帮。神箭帮又被身后的吉山派围困,而且他还杀死了吉山派的掌门人;山匪则被虹帮围困,虹帮又夺走了山贼的墨剑,在山贼眼里,那是一万两银子。而虹帮长老费青弦,还在吉山派手里,舵主鲍怀英想趁吉山派大乱时,救走费青弦,可惜费青弦重伤不能行走,要是背着他,鲍怀英就逃不出吉山,他不得不舍弃费青弦。此时,鲍怀英和两名弟子正站在殷伏都身后。
温情担心的事还是出现了,今日死伤再所难免,她和姜奉一想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