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陛下,老奴能为陛下分忧乃是老奴几世修来的福分,怎敢邀功,老奴常常教导下面的崽子们要严明律己,为陛下分忧乃是天家家奴的分内之事,请陛下收回成命,嘉奖之事万万不可……”
魏公公的这番话说完后,朝廷上的许多大臣们不由得涨红了脸,特别是以道德君子自居的东林党大臣们。
打脸,实在是太打脸了,犯了错的东林大臣没有立即处分,既然钻了律法的漏洞,打了一个擦边球,而一向臭名昭著的太监机构,既然在此刻表现的如此深明大义,拒绝赏赐,这不是打他们东林党的脸面吗,他们以后还有何脸面说自己如何如何正直……
但此时东林党的诸位大人们却是不好发作的,赵大人都已经以辞职想要挟才能保住袁应泰的性命,他们又有什么办法,只能是打落了门牙往肚子里面咽。
天启皇帝闻言,满意地点点头:“好!你这老奴有这份心,朕心甚慰,但朕一向赏罚分明,有功怎么不赏,这个功劳暂且记下了,待战事平定,朕一并赏赐。”
魏忠贤感激涕零的往脸上胡乱一抹也不知有没有泪水,一个响头狠狠地磕了下去,哽咽道:“老奴谢陛下!!”
魏公公刚刚表完忠心,右佥都御史姚宗文接着说道:“陛下!辽东不可一日无经略,臣举荐熊廷弼,唯有飞白能担当此大任。”
飞白是熊廷弼的表字,熊廷弼字飞白,湖广江夏人,是楚党人士,在辽东多年有着相当高的军务经验,他在的时候努尔哈赤是不敢进犯的,楚党与浙党是盟友关系,作为浙党的新一任领袖推荐他倒也是不奇怪。
姚宗文说完这番话后,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向了他,觉得这位姚大人很有点大公无私的精神。
大家都知道,熊大人当初之所以下课,正是因为这位姚宗文兄弟告了熊廷弼的黑状,才有后来袁应泰接替熊廷弼经略辽东的事。
这会儿姚大人既然举荐熊廷弼,实在是很让人匪夷所思。
姚大人当然不是吃错了药,姚大人之所以在这个节骨眼上推荐熊廷弼,只是因为辽阳现在岌岌可危,在这个时候去辽阳那就是背黑锅的,姚大人心眼可不大,这口黑锅他是为熊大人准备的,只要熊廷弼去了辽阳,一旦辽阳失陷,熊廷弼免不了要被问罪。
再者,熊廷弼虽是楚党,但这位大人脾气不好与楚党内部的关系也不是很好,反倒是和东林党的杨涟等人关系十分密切,杨涟曾上书为熊廷弼说话,支持过熊廷弼的边防军事方针,若是熊廷弼守不住辽阳,到时也可以在接着机会整治东林党。
就算万一熊廷弼守住了辽阳城,那他也算是举荐有功,如何都不亏,这种买卖不做是白不做,而且在此时提出,也不会让人怀疑他想借此机会公报私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