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的烈焰淹没了战场,明军士气高涨,仿若来自地狱的使者一般,对着后金军是一番砍杀,敌人的鲜血与自己的血液混在一起染红了战甲。
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刚刚那一幕残忍的景象已经深深的烙在明军士兵的心里。
明军士兵们除了仇恨已经一无所有,失去亲人的痛苦使得明军已经无所顾忌,什么升官发财,什么混吃等死,都不重要了,此时此刻他们的眼中只剩下了血债血偿这一个念想。
彻底陷入疯狂的明军挥舞着手中的鬼头大刀对着后金士兵大肆砍杀,就连平日在军队里混吃等死的丘八们,也仿佛脱胎换骨一般,表现出了惊人的勇气。
平日里打仗带头跑的丘八们,此时为了能砍人不惜被刀砍,用力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对着眼前的敌人一番猛砍,个个都杀红了眼。
城外列阵等候的谭老三见此情景,操起长枪直奔后金前军冲杀而去,后金军还未从刚刚的情景中缓过神来,毫无思想准备,被谭老三领着骑兵这么一冲,后金军前军纷纷溃退。
双方都干急了眼,代善与莽古尔泰知道,想要心平气和的办理完城防交接入城开饭是不可能了。
此时,战场之上已经毫无战术可言,双方就此展开了赤裸裸的白刃战,当然,明军除了白刃战外还时不时的用火铳对着后金军背后放几枪。
恶战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从天黑打到了天亮。
面对明军越来越猛的攻势,莽古尔泰的前军眼看就要支撑不住了,这时后金的四贝勒皇太极与二贝勒阿敏率军及时赶到,加入了广顺门前的乱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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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当—”
于此同时,京城奉天殿的钟鼓被敲响,一乘的官轿在东安门前停了下来,赵南星缓缓地从轿中走出,赵南星的脸色十分疲累,显然是一宿没睡好。
想来赵大人也已经收到了沈阳的战报,东林背景的袁应泰把沈阳城弄丢了,作为东林大学副校长的赵尚书自然是难辞其咎。
赵南星抬头看了眼天色,只觉得今日的天色十分的阴沉,如此阴郁的天色似乎有点不对劲,赵南星轻轻一叹,拂了拂绯袍走进了东安门。
就在赵副校长刚刚走入东安门,便看见魏公公正热情的冲着自己打招呼,魏忠贤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对着赵副校长一阵老乡长老乡短的问候。
赵南星只是看了看,没有说话,连理都不理,丢给了魏忠贤一个背影,潇洒的离去。
尽管赵老乡已经不是第一次伤害魏老乡了,但魏老乡很是看的开,很有一种老乡伤我千百次,我待老乡如同志的老乡温暖情怀。
可这回,魏公公是真的伤心了,他再也不信书上的那些鬼话,什么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他都如此对待赵南星了,赵南星却从未改变对自己的态度。
虽然赵老乡之前不上道,不买自己的账,但魏忠贤魏公公对此还是很宽宏大量的,所谓大人不计小人过,魏公公怎么会跟赵老乡计较这些。
毕竟赵老乡是读书人出身,知识分子嘛,难免有点臭脾气。
只要赵老乡肯浪子回头,改过自新的话,魏公公表示对于赵老乡过去种种的不礼貌行为既往不咎,还想着让客氏在皇帝面前帮赵老乡美言几句,帮助赵老乡度过这次的难关。
然而,事与愿违,魏公公显然是打错了算盘,从赵老乡的脸色来看,赵老乡丝毫没有悔改之意,依旧是我行我素,对于魏公公的热情问候更是爱答不理。
赵南星非但是照旧不买魏公公的账,还给魏忠贤公公脸色看,狠狠的一甩袖决然的离去,毕竟自己是科班出身,还是东林党的领导,堂堂的荣誉副校长。
要是被人看见自己和一个没有脱离低级趣味的太监在一起交头接耳那还了得,会影响他的领导形象的。
赵南星的这一离去,可算是把魏公公的心给伤透了,这就是结结实实的热脸贴冷屁股了,实在是太伤魏公公的自尊心了,尽管魏公公脸皮厚,可也经不起赵副校长这样无情的摧残啊。
魏公公最受不了被人用有色眼镜看待了,特别是赵南星那蔑视的眼神,好像时刻在提示着魏公公要注意自己的身份。
竟然找老乡不给面子,不拿自己当老乡,那就有撕破脸的说法,在赵南星离去的背后,是一道阴冷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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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木匠正打着呵欠,不紧不慢走向奉天殿,本来今日他是不想起的如此之早去参加朝会的,可情况紧急,木匠工作虽然重要,皇帝的副业那也是不能马虎的,毕竟是祖传的饭碗,可不能再自己手里砸了。
魏忠贤管家在半夜里就向他通报了辽东的战况,沈阳失陷了,七万守军全军覆没。
这个重量新闻让天启皇帝坐不住了,无法在安心的干木匠活。
他才刚上位一年不到,自知自己的能力不足,才把国家大事交给大臣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