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爹的话,让你起来说话就起来说话,别惹你干爹生气,来,坐到干娘身边来。”客氏温柔的说完后,又故作责怪的扭过头对着魏忠贤说:“你也真是的,体乾好不容易来一趟,你这样不把他吓着了。”
王体乾这才战战兢兢的站起身,行了个礼:谢干爹、干娘赐座。”然后才走到魏忠贤与客氏的跟前,寻了个位置坐下。
“说吧,这么晚来这里,是有什么要事,瞧瞧你这满头的汗,是跑着来的吧。”
面对客氏的问话,王体乾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以一种敬仰的目光,看向了魏忠贤,眼神中充满了崇拜,很有几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的意味。
想不到啊想不到,平日里连公文都写不好要自己代笔的魏老大,竟然有如此手段,边关的战报还没传来,魏老大既早已经做好了部署,也不知魏老大是什么时候时候偷偷上的补习班。
这水平的突然上升明显是开了小灶的。
又或者是魏老大新收了某个有远见的狗头军师,否则以魏老大的水平,怎么可能有如此大的突破。
难道是观音菩萨显灵,夜里给魏老大托梦告诉魏老大,魏老大才会突然插手边防军务,不过这也不对,魏老大又不拜观音菩萨。
对了,应该是岳飞,东厂的府衙大厅边上可是供奉着岳飞岳武穆的神像,香火旺盛的很,一定是岳飞给魏老大托梦的……
回过神来的王体乾连忙答道:“回干娘,是喜事,天大的喜事啊……”
“什么喜事?”
“干娘您还不知道啊,干爹立功了,干爹立了大功。”王体乾兴致勃勃的回道。
“什么大功,快说给干娘听听。”
王体乾高兴的从袖口拿出了那份边关的奏报:“沈阳一战,贼兵大败辽东经略袁应泰,总兵官贺世贤、尤世功战至最后一刻力竭而死,沈阳城七万余众守皆死,贼兵峰直指辽阳,袁经略率众力守辽阳城,仍不敌,幸东厂千户时至,施计大破努贼,贼兵不敌连退数里,辽阳城终得保,其千户虽一介女子而不输男,实乃巾帼不让须眉。”
这份奏报是白露所拟写的,根据东厂以往的尿性,白露毫不客气的吹嘘了一番,所谓大破敌军,使之连退数十里之类的话,都是吹吹牛,反正她不吹,魏公公手底下那班子狗头军师也会吹嘘一番,白露索性就直接写在战报上了,算是为东厂代言。
客印月和魏忠贤闻言皆是一楞,特别是魏忠贤,他先是被王体乾那道敬仰的目光看的一头雾水,现在又听到这个事情,是彻底糊涂了。
他老人家日理万机,整日忙着搜刮钱财,什么时候干过这一档子事,为大明朝的边防建设添砖加瓦了,他实在是想不起来,一点记忆都没有。
魏忠贤低声喃喃自语道:“东厂千户,东厂的千户什么时候跑到关外去了?”
而客氏却是从其中听到了不得了的东西,女子,这个千户是个女人,老冤家的东厂里竟然有女人,难道是魏姘头背着她偷吃?
怪不得最近吃了这么多的补品都不怎么舍得在自己身上卖弄力气了,原来是外面有了人,力气都使在外面的小贱人身上了。
“忠贤,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奴家都没听你说起过,东厂里什么时候有女人了?”客氏冷眼一扫魏忠贤。
顿时,魏忠贤如同醍醐灌顶,一下子想起来一个令他挥之不去的噩梦,那个名字始终让他头痛不已,玉面飞狐,一定是那个叫玉面飞狐的女人。
魏忠贤一听老情人的语调不对劲,长期吃软饭的经验告诉他,如果不妥善回答的话,往后的软饭可就不那么好吃了。
魏忠贤苦思冥想着,客氏却是等不及了,见魏忠贤不回话,定是心虚,猜忌之心顿起,对着魏忠贤追问道:“忠贤,奴家问你话呢,东厂什么时候有女人任千户了,这事也没听你提起过,那个千户是谁。”
魏忠贤苦苦思索答案,额头上竟紧张的开始淌起汗来,一颗颗汗珠冒出,不时的从额头滑落。
“是……是……是咱家认的义女,对,是义女。”魏忠贤支支吾吾的回道。
“真的?”客氏死死的盯着魏忠贤确认道。
魏忠贤都不敢抬眼看客氏:“真的,咱家怎么敢欺骗夫人,夫人若是不信,咱家把良卿请来,夫人问良卿便是。”
碍于王体乾在场,客氏不好发作,只得将信将疑,就当给老相好一个台阶下,等王儿子走了在秋后算账。
“行了行了,说那么多干嘛,奴家又没有说什么,奴家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吗,奴家只是随口问问,怎么会不信你,好了,天色不早了,奴家要先去歇息了,你和体乾好好聊聊,奴家就不叨扰了。”说完客氏便起身离开,也不知是真的去歇息还是去找魏良卿问话了。
魏忠贤心跳的飞快,从王儿子的话中他也清楚了那个叫玉面飞狐的女人既然跑到了关外,还以他的名义在辽阳瞎掺和,虽然莫名其妙立了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