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时已到,按照江湖惯例,但凡这类的大型活动,必定是要有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辈出来说几句,然后能正式开始。
这次的武林大会虽然规模没有大到全武林人士都来参加,但这个规矩是不能破的,自然也有本地的前辈上来说几句在比武大会上应该注意的事项。
德高望重的前辈姓梁名宽,年轻时在码头做民夫,一次偶然的机会得到了一位和尚的提点,从此一拳一个印记打下了属于自己的基业,是天津漕帮早年的风云人物。
岁月催人老,当年的梁帮主如今已经谢了顶,仅剩下鬓边的发丝仍在苦苦支撑,即使使用海飞丝也已经无法挽救,若不是今日天气阴沉,恐怕有道灵光会从梁帮主的天灵盖反射过来。
不仅如此,因为年轻时不注意身体,现在的梁帮主已经患上了风湿病,这几日变天更是让他腰腿酸痛,但即使是这样,他还是前来主持大局。
毕竟比他资历更老的前辈们都死光了,他不来谁来。
梁帮主在众人的注视下,拄着拐棍一步一步走上了擂台,梁帮主的发言与白露在前世听到的领导训话是一样的,只不过梁帮主为人比较实诚,并不如前世的那些领导一样,需要携带发言稿。
梁帮主先是讲解了此次比武大会的详细规则,比如以武会友、点到为止之类的。
当然,说是这样说的,但从上擂台需要签生死状来看,此次参赛的各路好汉恐怕是不会严格遵循此话的。
在场的好汉来自五湖四海,光是路费的花销就不少,能来这里自然是豁出了性命想要搏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自是要出尽了全力去打,怎么会手下留情。
各路好汉明显更懂得刀剑不长眼这个道理,点到为止这种平安保险向来只能束缚那些比较正规的门派,像少林、武当之类的江湖大门派,
但是很可惜,此次的武林大会并没有邀请这些江湖的特大门派,当然,就算邀请了,这些门派恐怕也不会派人前来参加……
话过三巡,梁帮主讲完了最后一句预祝第十届天津武林大会圆满召开之类的场面话后,武林大会便正式开始了。
随着“咚—咚—咚—”的鼓声响起,参赛选手们开始抓阄,根据自己的号数上台比武,胜者将进入下轮淘汰赛,直到决赛。
良久的抽签过后,第一位参赛选手登上了擂台,与白露期待的不同,这位参赛选手是走着上台的,并不如白露想象的那般轻踏几步一跃而起的。
这主要也是因为这位上台的兄弟是个重量级选手,从他那地动山摇的步伐看来,白露便知道此人下盘很稳,按照归类,应该属于坦克型选手。
如不出白露所料,这位兄弟练得是金钟罩铁布衫之类的武功,可谓是出最肉的装挨最毒的打,与他对打的家伙正是之前对玉面飞狐不怀好意的城北第一快手谭老三。
谭老三使出一招独门手艺,谭家推拿手,顾名思义就是对人体一些柔弱部位进行推拿,让人的神经放松,露出破绽,然后在对方最柔弱地方反复的揉搓,导致对方欲仙欲……哦不,是痛不欲生。
此招一出,现场的诸位武陵人士都屏住了呼吸,尤其是在场为数不多的女侠们,谁能想到,那名看似无坚不摧的坦克兄弟,既然在谭老三的攻势下卸下了自己的坚强的伪装。
原本败局已定的谭老三巧妙的运用了以柔克刚的道理,拿下了首胜。
谭老三的胜利让白露很是心痛了一会,她还以为这是稳赚不赔的买卖,便在黑市上下了重注买那名坦克壮汉赢的,可现在谭老三胜了,白露算是血本无归了,她的心里十分委屈,两眼泪汪汪的看着打扮着玉面飞狐的柳如风。
深邃的眸子里涌动着一种说不清的情愫,眼里的意思好像在说,希望柳少侠一会打假赛,不会一击必胜,好让自己能够翻本。
柳少侠回了白露一个幽怨的眼神,到底看没看懂白露眼色里的意思白露就不得而知了。
输了银子的白露已经无心观赛,只听到拳脚打在身体上发出的沉闷声音,或是刀剑碰撞发出的金属响声。
直到现场的解说员念到二十二号选手玉面飞狐时,白露这才重新把目光投向擂台,刚刚她观察了很久,暗地里认定了几匹黑马,如不出意外,第二轮的时候,这些黑马应该能让她大赚一笔……
玉面飞狐双腿轻轻一蹬,身子脱离了地心引力,从地面上腾空而起,半空中修长的双腿踏着空气蹬了几下,尽显扎实的轻功学功底。
如此潇洒的登场方式让在场的诸多江湖人士忍不住称赞道:“这姑娘好俊的轻功,看来是个练家子,苗兄你可得小心啊……”
这位被江湖人士称为苗兄的人士正是玉面飞狐的对手,是天津本地的著名混混,他能得到‘苗人缝’这个名号,是因为此人善于观察,往往能看到常人所看不到的致命破绽。
特别是哪些招式特别多,特别花里胡哨的招式,在他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