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大师,求你告知一二,白某会给大师银子,很多的银子。”
“都说了,这不是银子的事,也罢,贫道就最后嘱咐你两句,姑娘你近日恐有血光之灾……还有,凡事要量力而行,有些事不是你一个姑娘可以做的,姑娘明年命犯小人,切记不可出门远行……”
神棍说完后拿了银子便举着卦旗离去了。
神棍走后,白露站在原地思索了良久,想了好办会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看来,蕙质兰心热爱科学的她还是无法受到封建迷信的毒害,真是可惜啊……
对于神棍的话,白露只当是破财免灾了,很快就离开了这里。
白露双手负背,怡然自得的走进了一家名为东坡楼的酒楼,颇有一副领导的派头。
店小二一瞧是白露来了,如同往日一样,堆起笑脸迎上来,不同与以往的是,他不在半弯着腰,这绝对不是他突然找回自信,坚信什么人人平等的理念,又或者是脑袋抽风了,绝对是故意的。
就在刚刚店小二在服务其他客人时还点头哈腰的,十分的谄媚,唯独到了他这里,白露感受不到宾至如归的感觉,反倒是感受到了人身攻击。
不仅仅是店小二如此,掌柜的也总是抽空望上一眼,时而莫名发笑,笑容刺痛着白露幼小的心灵。
白露心里十分恼怒,看来这马亮是发挥了张贴性病小广告的拼命架势,这会儿,只怕是城中见过白露的人都会对他另眼相看了,他的美好形象一去不复还了。
他必须做点什么来维护自己那光辉的形象,解释是不可能解释的,坦白就更别说了,只有掩饰身份才可以维持的了生活这样子,想要树立好形象最快的办法就是做善事。
只是,掏钱做好事白露又舍不得,会受内伤的,要想弘扬美德又不受内伤,只有花别人的银子才行,只有这样子才能在树立形象的同时,又不让自己受内伤。
看着满桌的好酒好菜,白露顿时没了胃口,他要化悲愤为力量,白露猛地一拍桌子,怒道:“做这么多菜干什么,爷我也吃不完,小公爷常常对白某说起应天城外还有不少吃不饱穿不暖的流民,为此小公爷是日渐憔悴,可你们却如此铺张浪费,丝毫不知民间疾苦,全部折现打包赈济灾民!”
掌柜哭了,他不知道这狗腿子今天是哪根筋不对,竟然突然提倡勤俭节约,以往要是少个菜都得把店拆了。
奈何徐小公爷的面子不能不给,除非他想跑路不在应天府混了,半晌后,掌柜含着热泪,奉上了折现好的银子。
白露接过银钱,冲着掌柜神秘一笑,去城外一处流民营转了一圈。
流民营的景象令他是触目惊心,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乱。
男人们成群结队的聚在一起,满脸怒气,一副怒不可揭的表情,女人们则是搂着小孩子,内心忐忑不安。
流民营中,一名为首的大汉慷慨陈词道:“乡亲们,朝廷不让俺们活,咱们就跟朝廷拼了!”
男子话一出口便有数十人响应,几十人带动几百人,流民们纷纷抄起了家伙事,大有搞事的苗头。
有时候,帅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像白露帅的如此出尘的,想让人不注意都不行,穿着干净整齐的月白色长衫,俊脸白净又帅气,与这流民营里灰头土脸穿着露点衣裳的群众形成了鲜明对比。
一下子白露就被围了起来,流民们用着冒火的眼神瞪着他,很有拿他祭旗的意思,白露有点后悔出现在这里。
对于此刻的情景,白露也有所耳闻的,很无奈,却又很现实。
大明经历了万历三大征后,国库空虚,张居正当家那些年留下的存银早已所剩无多,而北方的建州女真势力如日中天,屡犯边境,蠢蠢欲动,万历皇帝下令派宦官加征商业税,以此来提高国库收入已备军需。
大明的商业税也不高,仅有千分之三的税率,几乎等同于没有,然而如今只是加征商业税却是困难重重,官僚们阳奉阴违,明面上同意皇帝征收商业税,暗地里却使绊子,使得收取商业税无法顺利进行。
这一切自然不是因为官员们爱民如子,体恤民间疾苦之类的,无非是出于自身利益的维护,中后期时的大明官僚,大多是出身于商贾或是士绅,已经形成了官绅一体、官商一体的情况。
按理说,纳税本就是公民应尽的义务,然而,处于资本主义萌芽的万历朝市民们却没有这个觉悟,商户们为了自身利益,表现出了极端的自私性,他们没有丝毫为国为民思考的志愿。
也正是如此,国家也没有能力再保护他们,当几十年后,清兵的铁蹄踏破这块地方,肆意烧杀淫掠的时候,这些人只有自吞苦果。
这也是后来明明繁荣富强的大明王朝,却被落后的大清所统治的原因之一。
不过,这些自私的资本主义显然没有这个觉悟,他们用着他们的办法来抗议征收商业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