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心情复杂地看到太子一眼,拿起了辽镇的奏章,脸上虽还带着怒容,却被奏章吸引住了,喃喃地说:“……八月二十六,新酋福临即位。”
又接过一封奏章,读道:“……探得建奴伪帝年号为顺治,济尔哈朗与多尔衮一同辅政……”
崇祯看看奏章上的白纸黑字,又看看眼前面容肃然的儿子,被这预言得证的奇迹震动了;他又有点不真实的感觉;揣摩良久,想到了另一个问题,不禁感到深深恐惧;想立即问儿子,可是又本能地感到抗拒;挣扎了好一会儿,才用发干的喉咙,带着一丝微弱的颤音,勉强开口:
“你……我儿预见的第三件大事,难道就是孙传庭兵败?”
朱慈烺听到“我儿”两字,很是伤感,悲悯地望着父亲,眼中涌出泪花:“是的,父皇。”
崇祯快步绕过御案,冲到朱慈烺面前,俯身用双手握住他的双肩,眼睛圆睁:
“快,告诉朕,这不是真的!”
朱慈烺一把抱住崇祯膝盖,强忍着呜咽的哭声道:“父皇,儿臣也不希望这是真的。但是儿臣综观大势所能看到的,就是这个结果。”
“不!”崇祯推开朱慈烺,快步来回转圈,最后扶着御案站定,喊道:“前面的所有预见,或许只是巧合。第三件事,未必作准!”
朱慈烺不再说话,一时间暖阁内鸦雀无声。
还是崇祯打破了宁静,他表情颓然:“此刻还能挽救局势吗?将你的密奏即刻转发给孙督师,令其回保潼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