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抱么?”
彭安城抬脚踢了宁德平的两腿后窝儿,两个军士顺势摁住他的双肩,宁德平就在甲板上跪了,头却是昂着。任约看了一眼,说:“无名小辈,心比天高,以为攀上了侯大丞相就是一辈子吃喝不愁,实没想到泼天富贵来得快,去得也快,死到临头,仍未悔悟,想来终是可怜之人。”
宁德平斜了眼睛看看任约,冷笑道:“若不是你们这些亡命之徒冒死追随侯景渡江攻陷建康,我等低贱之人又如何会有谋逆之机?好在苍天有眼,你也落得与我一样下场!呵呵,人之将死,何须多言?言又何益?”
王顸看看自己手中的钢刀,暗想,任何一个将死之人,看来都是一肚子委屈啊。彭安城看见王顸手中的刀,就知道汪万重胸前的口子乃是他所为,就笑道:“这个也是罪不可赦之狗贼,毛军侯正是死于此人之手,不杀他,不足以告慰毛山虎贤弟,你且沉住气,杀了那一个,再慢慢剐这一个,练手么,就该拿世上最最可恨之人,若将来活捉了侯景那瘸子,第一刀也由你来。”
众人哈哈大笑,宁德平就翻着白眼看了看王顸,冷笑道:“纵然你是皇室贵胄又如何?天知道哪一天会落得何等下场?黄泉路上,宗室与庶民为伍,又当如……”不等宁德平把话说完,王顸已把手中钢刀刺进了他的咽喉,血从宁德平的嘴里喷出,刀尖就从脖颈后边扎出,王顸猛地一躲,仍有污秽之物沾到了战袍前摆上,不由得一阵恶心。
“好!让汪从事也看看,荆州军中哪一个不是嫉恶如仇?”任约边说边盯着汪万重的脸,又扭头对段巍道:“段军候,听说你也是富家子弟,你可敢把此人的首级取下来?也让弟兄们看看你与侯景众爪牙决裂之心,嗯?哈哈!为难了吧?”段巍一时脸色苍白,不知如何是好,邓瑞说:“砍一个死人,心一横,迈出第一步就成啦!”
段巍手握着腰刀,试探了几番,终是不敢下手,汪万重叹息道:“军中皆是你这般人物,遇到大丞相所帅虎狼之师,焉有不溃败之理?”
“啊……”段巍一声吼叫,一刀下去,宁德平立即尸首分离,段巍一把揪住首级上的发髻,提起来,凑到近前看了看,猛一甩手,正砸中汪万重的脸,吓得王顸赶紧往后一躲,宁德平的首级就滚落到甲板上,汪万重一时没回过神儿来。稍过了片刻,终于不似人声地嚎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