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同姓吗?”
“我说呢?”他爹乐呵呵地说,“认识一个做医师的,终归能帮上点忙。”
“那是自然,”他妈略显责怪的口气说,“你若是不整天赶麻将场,陈医师早该认识了,他来横河也好多年了。”
“是,是,是……”他爹惭愧地说,“至少六七年了吧,这时候才想到巴结他。”
“也不是巴结,”他妈说,“就是多认识个朋友,多条路,你也别把自己看低了。”
“这不是我把自己看低,事实摆在面前嘛,”他爹进一步斗胆猜测道,“我估计,他要是干得好,指不定就调进县里去了。”
“那是人家本事,没听人家说学习进步吗?”他妈指着他爹的额头说,“这一点,你真得跟人家学学。”
“我……”他爹纳闷道,“我哪还看得进书啊!”
“不是非得要看书的,”他妈挑明了说,“是要有追求进步的心。”
“追求,必须追求。”他爹佯装严肃地说,“我才二十五岁,将来的路还长得很。”
“晓得就好,”他妈转而又说起了挑货郎担的事,“要想追求进步,得拿出成绩出来,种田是注定没什么出路的,依我看,三叔这个建议真的可以考虑下,如果从此上了道,生意越做越大,你有了钱,也不会觉得比陈医师矮一截。”
“嗯,没错,这年头关键还是看腰包鼓不鼓,腰包鼓了,说话都大声些。”他爹表示认同地说。
他妈试探着问道:“那你是拿定主意要干了?”
却听他爹说:“这个……再等等,不是马上清明节了吗?摸清楚情况再说。”
他妈笑道:“可别到时候又打退堂鼓,我还不知道你。”
“不会,”他爹忙转移话题说,“明后天看天气好不好,可以撒谷种、种薯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