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回头,只见是猛将胡骏起身说话,“我军主力不去迎击燕军主力,难道要放任燕人在我境内烧杀掠虐完了,我们才去打他们!”众人顿时一阵附和。
仲亮又问另外一人道:“夏郎将军,你还有何建议?”
夏朗回答:“末将还有一事担忧,江夏太守陆保良本是我朝元老,今日却突然反叛,其同谋者定是不止一人,倘若这狗贼往建康说是我军判燕,其后果不可小觑,因此我军必须早做判断,以免中其奸计!”
仲亮点头道:“夏将军高见!”夏朗继续说道:“去年蜀中异动,将军才把治所从江夏移到江陵,如今江夏就叛了,这其中不得不令人深思!”
仲亮微微点头,气氛突显更加紧张,他此刻早已经没有了刚才时的稳重,脸上尽显愁容。
因为今日战事之情况,异常危急,完全出乎仲亮的预料,他镇守荆州十多年来,虽是威名远扬,但此次江夏郡反叛,不仅仅是荆州十数年来最大的危机,也是仲亮人生中最大的一次危机。
他心里再三思索后,眼光扫到了座上的一个年轻人身上,他心中突然一动,想试探他一下。
此年轻人就是郑天乘,他从蜀中来荆州后,就投奔至仲亮的麾下,仲亮本人极为崇拜葛老庄主,所以当他知道来人是郑天乘时,不但二话不说就将他收留,而且供给极厚。
想当年,仲亮初识葛公,就有心前去追随,只是他出于一官在身,无法抛弃所有,否则他早就弃官从道去了。
相处的这些时日来,仲亮已十分欣赏这个年轻人,只是军中重军功,这年轻人白衣出身,寸功没有,因此他也不能无功授勋于他,仲亮已经向建康方面写了一封举荐信,推荐郑天乘去做息县县令。
此时旁边的刘贺元又说话道:“江夏城高粮多,攻城不易,我倒是建议先进军松兹关为好,江北的南阳军不足为惧!”
夏朗也接着道:“正是,江北敌军虽多,但是有心一战的唯有那由北而来的两万燕军,南阳本地军马并无心南下,大将军可放心先往江夏平叛!”
座上的众将又都各自发表意见,待众人都说完后,仲亮起身看了一眼没有发话的郑天乘,说道:“天乘,你也来说一下,你有何看法?”
正在仔细听他人意见的郑天乘,此时在座上正襟危坐,见到仲亮问自己,郑天乘急忙拱手道:“在座的各位将军都身经百战,在下不敢随便妄言!”
仲亮道:“但说无妨!”
郑天乘见仲亮如是讲,于是才拱手说道:“燕军以诡谋而占得先机,我军必要对之于奇于快。方才向将军分析敌军五部,在下完全认可,在下也认可刘大人之说,不必攻城,攻城费时费力,如果攻城拖延未下,一来影响我军士气,二来燕军在我境内越是时间久,就定是声势越大。在下认为我军要拒守要害,寻其主力聚而歼之!”
仲亮捋须道:“恩,继续说来!”
郑天乘接着道:“如今敌军具体情况,我军尚不明确,但推其孤军深入,并是从山谷狭道中而来,故而其兵马不会太多。我军当以一员虎将出奇兵突袭松兹关,断其咽喉,以疑兵佯攻江夏,再以重兵埋伏在汉水至江陵一带,消灭其主力。”
座上有几人听完后纷纷点头赞同,仲亮听的竟然是心中一颤,这年轻人的想法竟然和自己不谋而合,他觉得不能让郑天乘再讲下去了,因为这进军之法不能出自一个年纪轻轻的陌生人,此时又有急报到了,仲亮这次命人将快报当场读出,众人听到后,心内更急!
仲亮起身,问刘贺元:“迎击贼人主力,谁可担当此任?”
刘贺元沉默片刻还未说话,向棠先道:“末将愿领兵为将军剿灭此贼!”
刘贺元却正色道:“此任非将军本人不可!”
仲亮道:“先生请明言!”
刘贺元道:“燕军以诡计突入我境,聚合江夏贼兵,定是来势汹汹,兵锋正盛,故而迎击敌军主力,非将军本人不可。一来将军在荆州十数年,早已是威名远扬,燕军屯兵樊城一年不打,就是惧怕将军威名。二来两军遭遇后,我军少不得要在荆州境内征伐调度,聚地方之力,合各城之兵,如果将军在现场那是最为快捷方便。三来我料定此次燕军必败,燕军败走后,将军率兵抚恤各地,必不可少。四来此次燕军与陆保良勾结,我们对此还知之甚少,将军前去,则谣言自灭。所以将军应亲率主力南下过宜城,驻屯在当阳一带,先占据要害。向棠将军率一路兵马,水陆并进而下,此为疑兵,作势攻打江夏,待发现敌军主力后,将军可与向棠将军合兵,必破敌军主力。”
仲亮说道:“言之有理!”
刘贺元又说道:“局势难免瞬息万变,将军亲自回师,也能处置一切事变!”
仲亮点点头,他明白刘贺元的言外之意,相比于燕军以外,朝廷内那些夸夸其谈的书生也不得不多堤防,仲亮道:“刘大人之意我已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