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陈璒就将此事按照公事完整呈上,此时若不是泥奴还没有消息,他就会打算立刻辞了这官。
才刚忙完,那个前几日在酒馆里受了伤的捕头龚老三,来到屋外求见,陈璒连忙叫请。
这龚老三的身上还缠绕着包扎伤口的绑带,一见了面,龚老三就说:
“大人,我们哥几个知道你牵挂泥奴那孩子,所以昨晚他们几个自发都去找了,老三我想了一宿,觉得有些话还是要当面给大人说。”
陈璒赶忙回道:“尽管直言!”
那老三继续道:“大人,这事情看似蹊跷,但慢慢想来也是有很多线索,我老三只凭着感觉,就能猜到是那嵇家的门客所为,不知道大人意下如何,将来有何打算?”
陈璒点点头,不禁怅然一叹,知道了又有何妨,眼下还是找到泥奴为重,辞官只是早晚问题,于是回答道:“环境险恶,我只打算找到泥奴后,便辞了这县尉之职,逃循回南阳!”
龚老三听完皱眉,片刻后道:“老三我还有几句话要说,大人若是想尽快找到泥奴,这武城县内外,要说消息灵通的,那卖酒的方家算一家,大人不妨再去找找那方家兄妹,打探打探,说不定就有线索。”
陈璒立刻有点恍然之感,连忙感谢,末了又道:“老三,我实则心中惭愧,若是我走,是福是祸姑且先不论,但是弟兄们为我流了血,受了累,我实在有些惭愧,于心不忍!”
龚老三又是皱眉大声道:“我老三是个粗人,说实在的,当初我能跟随大人,也是看中大人的义气,若是大人真的要一走了之,我老三从此当看低大人矣!”
陈璒的心中,顿时有点惭愧惶恐,那龚老三说完后,直起身子,拱起双手说了句属下告辞,然后转身就走,独留陈璒一人在背后发呆。
陈璒愈加焦躁,但这个时候门口又有一人求见,陈璒见是一个自家在邺城的管家,也赶忙让人带进来。
那管家进来后,急忙问了好,然后只说自己是昨天从邺城出发,昨天晚上到的武城县,然后他拿出一封信来,陈璒一眼就看出这是大哥陈乔的笔迹。
陈璒初以为家中有何急事,而要这管家亲自来送信,他急忙拆信看后,才知道这信中之意,是自己的兄长又不让陈璒辞官。
口风转变之快,让陈璒始料不及,那管家见陈璒看完了信,楞了半天,忍不住说到,这次要带个回信回去,于是陈璒长叹一口气,提笔一挥写就,他虽是不明白大哥为何又让他如此,但既然是兄长亲笔交待,他也只能照办,至于遇袭一事,他也在信中三言两语,大概说了个清楚。
等那人走后,时间已近中午,陈璒的心里反而如一块石头着地般不再慌乱,他命人封了几封礼品,然后命人挑着,就大踏步往方大酒楼而来。
这一刻又是一天的中午,酒馆里依旧人声轰轰,一楼的大堂之中,差不多都坐满了客人,酒客们见到一位疾步匆匆的轩昂男子步入大堂后,一些人立刻就认出,都道这位就是除暴安良的县尉大人,于是大堂中的众人纷纷起身行礼,还对陈璒赞口不绝。
那王三上前来,问道:“大人,今日也来打酒?”
陈璒回答:“你家主人两次搭救,我今日是特地是来拜谢的!”
王三嘻嘻一笑,叫来其他人招呼着陈璒,自己则是飞奔而去。
不一会,王三又飞奔回来,说道:“大人,我家大哥不在,三娘有请!”说罢就在前面开路,将陈璒一行人引到后院一间大厅内。
陈璒方才坐下,就看到门首处人影晃动,方三娘在两个婢女的陪同下,缓步走来,陈璒立刻起身,那方三娘款款一礼道:“奴家今日有失远迎了!”
陈璒回礼:“两次劳驾小姐及兄长,陈璒不胜感激,今日陈璒特地上门,来答谢救命之恩!”
方寒雨冷冷一笑回答:“陈大人莫要内疚,如今武城百姓都知道大人是一心为民的,今日酒馆内的客人们,还都说如今县令一职空缺,大人是最佳人选!”
陈璒听完心内苦笑一声,心想自己这个县尉干了短短两个月不到,就惹出了几个仇家来当街寻仇,这县令还是算了吧,他想到今日除了真心答谢外,还是要打探一下消息的,于是道:
“小姐过奖,陈某如今在这县尉一职都觉的吃力,更莫说是县令了!”
方寒雨道:“那大人将来有何打算?”
陈璒回答:“敢问小姐,昨日你与令兄长去追的那个番和尚,最后可是逃往稷山方向的,这可能确定?”
方寒雨不假思索的道:“那人武功高强,确定是往稷山方向去了!”
陈璒听到只是点头答应,头脑里却在思考着泥奴的话,一时间竟然沉思在那里。
对面的女子却见他一直没说话,于是问道:“陈大人在想着要怎么缉拿这人吗?”
陈璒立刻回答:“正是!”
方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