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郑天乘听到崔天亮问林臻之有没有来成都之时,脑海中如瞬间被雷电击中一般,因为在这刹那间,郑天乘已经把顾仁和林臻之做了一个对比,他这才惊奇的发现,二人无论是相貌、身高、体型竟然十分的相似。
会不会有人误认为顾仁就是林臻之呢?很有可能,这来成都的一路上,二人并未遇见熟人,那么即便是有人怀疑他们时,也可能仅仅得出一个二人同行的消息,况且顾仁和林臻之那么相似。
不过,郑天乘又突然否定了这个推测,原因很简单,那就是除非林臻之也要凭空“消失”,而且也要和自己“消失”的那一刻一起“消失”,否则以他的身份,他不可能不在嵩山露面,而且林臻之也没有理由来蜀中吧,郑天乘和顾仁一路上也没有发现林臻之跟随而来的任何信息,他几乎是淡忘了这个人……
时间不允许郑天乘想太久,他因而坚定的回答道:“林师弟?你是说林臻之师弟?我见他的最后一面是在嵩山。”
崔天亮的眼中浮起一丝疑惑,他接着问到:“你该不会是从洛阳孤身一人来的?”
郑天乘果断的道:“我在官兵围捕嵩山时认识一位朋友,名叫顾仁,我俩在酉阳分开了!”
崔天亮哦的一声,忙点点头,又问道:“故人?,他的名字叫故仁?”
郑天乘点头答应。
在这片刻之前,郑天乘的内心还在一直犹豫纠结,到底要不要将这几个月的实情对崔天亮说明?讲,明显显得为时过早和草率,不讲、或是编出一些谎话来也是不太合适,一切都来的太突然,他的计划里是从来没有考虑过崔天亮的。
但是不能否定的一点是,关于林臻之和顾仁相貌相似的问题,却不得不让郑天乘想了又想,他又想起那夜在嵩山见广宁子的情形,顾仁不想让广宁子知道太多,那么也肯定是不愿意让广宁子的弟子知道,想到这里郑天乘就决定了,姑且先将话说一半!
而且如今还有一个原因,这半年来,郑天乘也见了不少江湖中的尔虞我诈,这不得不让他逐渐的越来越成熟、敏锐。崔天亮突然问林臻之似乎是可以理解的,毕竟林臻之是最后一个和自己在一起的嵩山的人,那么自己不见了,林臻之肯定是有责任,不过,郑天乘突然脑海嗡嗡作响,他明白自己弄错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崔天亮既然问林臻之是否来成都,那么就说明林臻之一定也是没了音讯才能这么问的,那么,有人把顾仁误认为是林臻之是完全有理由的。
崔天亮又问:“你们为何要来蜀中?”
这又是一个难以回答的问题,谁都知道,身处中原腹地的洛阳,往其他的几个方向都有水陆两路,唯有入蜀的路既漫长又难走,尤其是在这兵荒马乱期间,除了一路上的崇山峻岭外,还有猛虎野兽和恶劣天气,况且如今还有比这些更可怕的贼寇盗匪。
郑天乘道:“起先是往关中长安,但去到长安后,发现长安内外残破凋敝,当地百姓流传蜀中尚且安定富庶,于是便起身来了这天府之国。”
崔天亮又问:“你说的这位顾仁,他现在何处,为何没与你同行?”
郑天乘的心里似乎越来越有一丝不安,他回答道:“我俩走到酉阳后,他在当地徘徊,我欲来成都,因此做了分别。”
崔天亮哦的一声略略点头,郑天乘问到:“天亮兄为何也来成都?”
崔天亮闻言,将眼睛几眨道:“我师父广宁子交游甚广,这成都、蜀中,有我师父颇多同门,我本次来,是奉了师父之名,参拜各处仙山,问道访友而来。”
郑天乘道:“那日官兵凶猛,广成师尊可还无恙?观中眼下如何?”
崔天亮道:“师父还好,只是自从那日风波过后性情大变了,不似以前那般精进,如今更喜欢访仙山,会道友,观中事情,都托付于大师兄把持,我乃清修子弟,如今早就松散,所以也能四处游历这名山名水,观中子弟,出走一半,不过留下的,都是有心有志之人,倒还是好事情。”
郑天乘道:“这都是因我而起,我时常心怀内疚,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令师,我当面谢罪!”
崔天亮道:“天乘师弟无需自责,这都是那太守谋事,不过后来听说那洛阳太守突然暴毙了,后来新太守上任,我青山观顷刻间又恢复如常。”
郑天乘又拱手道:“天乘还要多谢天亮兄的救命之恩!”
崔天亮笑着还礼,却不提林文成等人。
说话间,二人走至一个城门前,只见那城墙浑厚,城楼高耸,城门洞里人流颇密,兵丁森严,郑天乘依着崔天亮出了这城门,回头一望,只见这城楼下刻着三个斗大的古体大篆,是金悬门三字。
走不多远郑天乘有意往回,回到城内少城,崔天亮道:“前方有一个酒楼不错,你我喝完一杯酒水再去不迟!”
郑天乘只得点头答应,继续随行,走了蛮久,这路旁渐渐已是逐渐荒芜,郑天乘决议要返,那崔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