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三章 谁知古是与今非,闲蹑青霞和翠微。  十方英雄传之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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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夜空里划过女子清脆的招呼声。

相应的是这边的尖叫,“妈呀,女妖怪说话啦!”

义方手快,一把抓住拔腿要逃的老太婆,“既然来了,正好过去看看。”

待他俩怀着忐忑的心情靠上去时,义方的心首先落了地,那两个白发苍苍的老汉正是日前在叉道口遇见的那两位,曾拾起的药篓子还在他们脚边放着呢。

“小伙子别怕,快带你奶奶过来歇歇脚。”瘦高的老汉向里面挪出位置,见他们小心翼翼地坐下,便继续听那两人抚琴击鼓。

义方逐渐适应了这漆黑的环境,壮着胆子仔细端详,两个绿发及胸的怪人模样并不狰狞,男的胖墩墩的总是咧着嘴在笑,和蔼可亲;弹琴的女子更是楚楚动人,眉目清秀。

矮胖的老汉不声不响地把身旁的藤篓子递过来,“山果,刚摘的。”他意味深长地多看了婆婆几眼,不知为何马上低头忸怩地卷着衣角,却不甘心又偷偷地瞧过来。

一曲古乐在哀婉中嘎然而止,女子伤心地幽幽叹息,细语柔软地吟出,“谁知古是与今非,闲蹑青霞和翠微。箫管秦楼应寂寂,彩云空惹薜萝衣。”

瘦高老汉感慨地安慰着,“仙姑,莫要伤心,比起那些殉葬骊山的姐妹你是幸运多了,又遇高人指点,饥食松柏籽,渴饮清泉水,不食人间烟火,不与世俗相浊,纵身离地如青烟,扶摇弄琴醉人魂,传到你这代过着神仙的日子不是优哉游哉吗?可惜,这松籽将青丝染成绿髻。喂,陶太白,你说今日我们巧遇仙姑,真是不虚华山之行,下山后多采些松籽,即省粮食又染了头发,你说呢?”

他见矮胖老汉并未听他说话,正在朝婆婆那边眉来眼去,“太白,你听我讲话吗?老毛病又犯了。”

“尹子虚,你说什么?”对方这才缓过神来,发觉同伴在和他说话,可朋友摇着头不说啦。

“古哥,再给客人们加些泉水,怕他们吃多了松籽油大上头。”男子捧着瓦罐挨个把杯子满上。

“咦,小鬼,你也会吹笛子吗?”绿发男子嘴角上翘得更高了,回头对女子新奇地说,“俏妹,这孩子也懂得音律。”

“是吗?古哥。”她那好似会说话的美目,上下打量着义方,“这孩子骨骼俊朗,龙睛凤颈,略有伏羲之相,非等闲凡俗之辈,不知他的笛艺如何?孩子,你给我们吹上一曲好吗?”听得如此美誉,被夸赞的倒是没什么,他身边的婆婆却听得脸颊发热,心儿美滋滋的。

义方不是矫揉造作之人,爽朗地答应一试。一曲《梅花三弄》是他最得心应手的看家本领,曲调悠长,叠叠激荡,比几年前扬州夜泊时的技艺不知要强过多少。

瘦高的老汉带头赞许道:“好!曲子好,吹得也好。”绿发女子未出声,只是略微点了点头。

咧嘴的男子可见是个直肠子,率真直爽的很,“吹得只能说是当阳桥头三声吼,唬唬平常人还过得去,可要是像赵子龙长板坡来个七进七出,豪气冲天,淋漓尽致,还差得远呢,尤其是你那二弄中误入了水调。”

他看义方有些困惑,和蔼地要过紫玉笛横在掌心里细看,不禁惊喜地连连咋舌,“噢,你这支笛子是杨玉环的紫玉笛吧?没想到它流落到你的手上。这是一支多情的笛子,张祜有诗云‘日映宫城雾半开,太真帘下畏人猜。黄翻绰指向西树,不信宁哥回马来’。”

琴旁的女子责怪他说:“古哥,不要在孩子面前学张祜胡说。”

叫做古哥的这回是放声大笑道:“俏妹说得对,张祜那是戏言,不可信,但这笛子却是极品,小鬼,我能借用吹一曲吗?”

看义方大方地点头,他毫不客气地持笛于唇边,运气输力,一支玉笛吹出千丝万缕、千差万别的情感,奔涌时像大海惊涛,柔婉时若流水缠绵,激扬处似鹰击翱翔,沉稳处如大山磐石。

他愈吹愈加感情投入,义方听出此人内力浑厚,正用意念和真气控制着气流舒展流畅,使聆听之人皆被困在旋律之中,其悲切则声泪俱下,其高亢则欣喜若狂。吹到得意处,男子竟然玩耍笛子旋转掌上,不用口鼻之气,全为随心所欲支配山风进出于笛管之中。

旁边的女子抚琴附和,一阴一阳,像两只飞燕比翼齐飞,高低顿挫,追逐衔接,绝无纰漏,恰到好处。

突然琴声出人意料地奏出一个破音,曲子即刻到此为止。“俏妹,你是怕我把这笛子吹破吗?”

“古哥,你没听见百尺峡已经有石头滚下来了吗?还好,没有落到地上。你已经达到穿云破石的精妙之处了,再吹就要入破笛碎啦。”

男子将笛子交还给义方,“这可是难得的宝贝,这样的笛子应该不会入破的吧?”

“古哥,俗话说金无足赤,人无完人,这紫玉笛也会有瑕疵之处,你贯入真气若笛管不能承接圆满,必毁了这尤物。”那男子听她说得有理,投去钦佩爱恋的目光。

“小鬼,看你内力尚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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