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九章 兰之猗猗舞霓裳,扬扬其香久绵长。  十方英雄传之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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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空手未使任何武器,指着空门四侠用半生不熟的汉话怒声骂道:“这孩子说得对!你们不是四狗是什么?就是这石雄、朱邪赤心的看门狗。三次啦,我每一出手,你们就跑出来横加阻拦,如果没有你们,这两个畜生的脑袋早就是爷的囊中之物了。”

魁梧汉子气得是圆睁双眼厉声喝止,“斗了三回啦,你才憋出个响屁来。知不知道?你耽误爷爷们的大事了,我们还当你是这匹夫的手下呢,你若不是,为什么他总是在喊‘自己当心,别伤了人家的性命’呢?你说脑袋归你就归你呀,回纥佬,你真是大言不惭,就凭你想要夺去他俩的性命,真是不知自己几两几分。今天咱们敞开天窗说亮话,我们四个也是冲着石雄来的,有人出了大价钱,专要他的脑袋,那个沙坨野人什么猪心的我们不要,可以给你,倘若你要蛮抢可别怪我们手下无情。”

“南方蛮子,看门四狗,我还真以为你们是石雄的保镖呢。就凭你们也敢吆三喝四,指手画脚,这两个人的性命我全要了,两颗狗头一个也不能少,今天必须都带走。你们可要知道正是这两个人,当年是刘沔老儿的得力爪牙,屠杀我回鹘百姓的急先锋,趁我族危难之际他们落井下石,不念旧情,痛下杀手。就是这个石雄采用卑劣手段挖狗洞偷袭可汗大营,掠走太和公主,刺伤乌介可汗,穷追至黑山,血腥屠杀几万人,仅剩数百骑逃往黑车子。经此一击,我回纥百年王朝就此不复存在了,国仇家恨,刻骨铭心,没齿难忘。那刘沔老儿已是苟延残喘,阳寿殆尽,自有天报。可这两个奴才、刽子手还活得逍遥自在,有滋有味,天理不容啊!我要替天行道,用他们的头去黑山拜祭屈死亡灵。”回纥人激扬顿挫地高声控诉着。

四爷梁思服不以为然地反驳道:“报仇雪恨是你的事,可石雄的人头必须归我们,雇主说得明白,没有二话,见头放钱。人家和他有杀子之恨,血海深仇不共戴天,这头必须归我们!”

石雄在一旁凑趣地和朱邪赤心说:“老弟,你听清楚没?这两伙人都是冲我来的,一个是为我荡平回纥的民族仇,一个是出钱雇凶报仇的私人怨,都是要取我的头。”

石雄转向仇家振振有词,“算今天你们已为我争斗三回了,之前我私下捉摸不会是巧合的,石某也看出来了,论武功我远不是几位的对手,恐怕今日里我是在劫难逃了。回纥的朋友,公主是我石雄抢回来的,可汗的牙帐是我荡平的,乌介的胳膊也是我追至杀胡山刺伤的,几万将士是我包围歼灭的,部族百姓更是我带兵俘获的,这一切罪在我个人,与朱邪都督没关系,他只是胁从听令而已。”

沙陀都督争辩着,“石雄,你说得这些都是我们不得不为之事呀,朝廷下令谁敢不听?怎么能都怨恨我们这些当差的呢?”

石雄摆了摆手继续说下去,“不过我的头只有一个,给谁不给谁你们自己来定。还有,按这位回纥朋友的概念,这里只有一个人与此事无关系,就是这位陆老师,其余人等全该杀来祭奠在天亡灵。我们两个是此事的直接指挥参与者,自不必说;这些渤海使团也脱不了干系,骑兵所用的马匹有许多是他们供奉的;尤其是这孩子就是杜牧的义子,对回纥战役的方针大略正是杜牧一手制定,承献给宰相李德裕的,今天这么多的头怕你是一趟带不走了。你没有感到诧异吗?怎么这么多人和回纥灭亡有牵连呢?一句话‘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也印证了“天做孽,犹可恕。人做孽,不可活”。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带走我石雄这个急先锋一个人的头就好了,人头就在这里,你要报仇尽管拿去,我要是眨眨眼睛就不是条汉子。”

石雄面无惧色,大义凌然地又说,“你的仇如果说是报了,可我的仇你能代替乌介偿还吗?自回鹘分崩离析南逃以来,皇恩浩荡遣使安谕,分边备以食之,兼就大同川,资助马绢,且册封他为可汗,可谓仁至义尽啦。可换来的是什么呢?狼顾塞上,鼠首云中,突入朔州、云州大肆纵掠。使沙陀、退浑、党项各部牲畜尽失,家破人亡,岌岌可危。朝廷不得已聚兵剿之,念罪在乌介,与百姓无干,俘获族众均以妥善安置。有前因才有后果,取我的脑袋不难,你的脑袋敢与我交换吗?”说得回纥人一时语塞。

石雄又转向四杰,“四位英雄好汉,我且不追问是谁指使你们取我性命,我石雄光明磊落一生,向来都是以国家民族大义为重,堂堂正正,从不陷害别人,失子之痛我能理解,至于所说的杀子之事,若是为提振正气,秉公执法,那是义无反顾,无可厚非的;若是居心叵测,公报私仇,我扪心自问还从来没有做过。倘若我这颗头真得值得让几位英雄心浮气躁的话,那么你们就动手吧,希望各位从此不要禁锢于一碗之食、一掌遮天的浅薄里,挥斥人生重返正途,多做些于国家、百姓有意的事情。”这番话也说得四杰面红耳赤。

这时,山门处不知何时来了一人,那人朗声道:“司马师弟,冤冤相报,愈报愈烈,万事自有前因后果,绝不可断章取义。了断凡心,唯能修成正果,师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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