暀刘大棒子称心如意地对狗儿喊叫说:“大虎,咬几下就行了,别伤了他的性命!看看,狗都比你们仁义,能把握分寸看得出深浅。”
“不对吧,大哥。那几只狗好像是在和孩子玩呢。”
“是呀,好像他们认识。”老乞丐细看确实三条狗正舔这孩子的手,看似久别重逢亲密无间呢。
“大哥,二哥,你们在看什么呢?”众乞丐闻声回头,见一人骨骼俊朗,身长八尺,浓眉大眼,阔面重颐,头戴绿头巾,紧身披挂,背后双插短戟,站在那里是威风凛凛,相貌堂堂。
“老三回来啦!几年不见你去哪里啦?”披头眼窝浅泪如雨下。
“从简,你还知道有我这个大哥呀!这一走就是四五年,我们还以为你把我们都忘了呢。”
“哪能啊!我只身在外无时无刻不思念大哥、二哥和众兄弟们,可身不由己呀,我被斩蛟堂的人四处追杀,怎能把祸事引来百丈山呢?去年秋上我浪迹浙东,若不是明州裘甫总瓢把子及时搭救,我就折在楚州洪水舵殷仁的手里了。”听他述说坎坷历程,乞丐们也为之心惊难过。
“从简啊,你那几条宝贝是吃什么了?怎么成宠物犬了?”老大埋怨地问他,见三弟面露疑惑,抬手指着前面,“不信你看。”
“小英雄,是你吗?”刘从简从尘封的记忆里努力辨认出对方,喜出望外地高声招呼着。
三条白犬听到主人来了,撒着欢奔跑过来,围着他打着旋,又似有意牵引扯着他的袍子往义方那边拽着。
绿巾真君几步走上前,拉住少年的双手,喜悦之情无法言表,“小英雄,是你吗?江州一别几年不见,都出落成大小伙子啦!一下子还真认不出来呢。”两人不用说惊喜交加,述不尽的千言万语。
既然都是朋友,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一片乌云散去,留下的是海阔天空。大家在板栗树下落座,互报了姓名和来意,昨天今天都是缘分误会,明天还要相亲相近才是。
架子上的烤肉熟了,分割开尽情享用。“这是什么肉,不会是狗肉吧?”从简说笑着。
老二刘庆正啃着骨头,抹了把嘴边的脂油,“是羊肉,老三,你看那架子上的羊头。”他转向两位和尚,“师父们不能吃浑,火上正烤着板栗,去年丰收的。”他又吩咐手下的乞丐道,“包个羊腿,一会儿,让四目师父带给他老母亲,也算咱们这些小辈的一份孝心。”人怕见面,树怕扒皮,一来二去,日久生情,彼此相处得异常火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