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炤摇头晃、脑品头论足。
后面的朱慈炤没说,这方大猷在降清之后,可是平定山东的大功臣啊,后来官至山东巡抚,可谓风光无限,是汉臣里少有的几个能善终且官很大的了。
方大猷脸色铁青,嘴巴紧紧闭着,一句话也不说,只恶狠狠的看着朱慈炤。
他倒没有像王鳌永那般气的头重脚轻,毕竟年轻,且此人后活了八十多岁,留下许多书法绘画作品,受今人追捧,忍耐之功,倒也不是盖的。
朱慈炤一番唏嘘完毕,便又装傻充愣的问道:“方监军浙江乌城人吧?家中双亲尚且健在吧?听说方监军妻妾子女众多?哦,方监军是族中三十年来唯一的进士呢?!”
朱慈炤似是天真无邪,一句接一句的问道,报复之心昭然若揭。
“你!”
方大猷脸上僵硬,身体绷直,心中恨的牙直痒痒,脖子更是胀红,却也不敢再骂一句。
因为朱慈炤说的全都对!
他方大猷是族中的骄傲,更有亲属尚在老家,而使他拥有名声地位的便是他背叛了的大明。
他毫不怀疑,朱慈炤会对他进行最严厉的报复。
沉默,对峙,良久。
他扶着仰面朝上、气息淡淡的王鳌永,吩咐了同样身为汉人的牵马的兵丁,打马便往格尔木古路大军那边去。
“愿行零陵公覆事,可以蒲圻度余年!”
只听身后朱慈炤的声音传来,声音不大,却清晰的传入了他的耳中。
方大猷身子微微一震,却没有丝毫停留,依旧扶着王鳌永向清军而去。
张升看朱慈炤这么轻易的就放走了两个贰臣,忙道:“此等恶贼,尊上何不趁机杀之?”
朱慈炤却摇了摇头。
“我已经告诉了他怎么做,相信他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朱慈照目光深邃,看着远去的方大猷,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