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可姚勇却不自知,认为苏独倾怯懦,因此每次见他都更加变本加厉起来。
两人所坐的游船慢慢有些接近,此刻月亮并未被云雾遮住,月光皎洁,两船相近不过几十步,因此姚勇身边的家丁一眼就认出了那边游船上坐着的人正是苏家的少爷苏独倾,于是赶忙低头在姚勇的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姚勇听了皱起眉头,往家丁所指的方向看去,却只看到几个模糊的人影,原来这姚勇虽然只比苏独倾大了一岁,却因为平日里挥霍无度,沉迷在酒色之中,身子虚的厉害,连眼睛也有些昏花。
看不清人,但姚勇依旧冲着那边开口喊道:“对面船上可是苏家的独倾小弟?这大半夜的,你不在外面花一文钱买根糖葫芦回家舔着睡觉,怎么有钱跑到这游船上来了,莫不是偷偷摸了你爹的钱袋?等下回家可要小心挨揍啊!”
三人听到这番话,皆是皱起了眉头,苏独倾低声说道:“怎么哪里都有这个傻子。”
姬无涯问道:“这人是谁,说话这么没脸没皮,要不要我一针麻翻了他。”
苏独倾却摇头说道:“一个傻子而已,姬大哥不用费心。”
姚勇见对面并未说话,更加张狂起来,哈哈笑道:“怎么?你是怕哥哥我跟你爹爹告状不成?放心,我可不会随意告人黑状,不过偷拿家里的钱总是不好,下次想用钱了就找哥哥我,多的不说,给你买两根糖葫芦的钱还是有的!”
听了这话,苏安再也忍受不住,刚想开口却被苏独倾拉住了衣袖。
苏独倾看了眼姬无涯,觉得他又想说磨磨唧唧这四个字,于是抬头看向姚勇那边,开口喊道:“姚老二,本大少想出来干嘛,就不劳烦你费心了,我们苏家别的没有,就是钱多,倒是听说你们姚家这两年商铺亏空的厉害,你竟然还有钱出来游船,怎么?又把你爹攒了半年的花瓶砸碎了吗?”
此刻月亮被云雾遮掩,河面又变得暗了许多,但这几句话说出来就像两把刀子一样,准确的插在了姚勇的心窝上。
一刀说他姚家商铺被苏家挤的没有生意,损失巨大一事。
另一刀则说的是他爹爹惧内,好不容易在花瓶里藏了半年的私房钱,却被他不小心打碎,害得他父子二人一同被姚夫人罚跪的姚家丑闻。
姚勇有些难以置信,他一向以为苏独倾怯懦,却想不到他竟会说出这种让他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的话来,脸上顿时又羞又怒,一挥手就将身边桌子上的各色菜肴扫到了河水里,大声喊道:“谁敢说我姚家没钱!会仙楼的席面,本少爷想吃就吃,想丢就丢!”
苏独倾拿起桌上的酒坛,将里面的酒水倒进河中,有些挑衅的说道:“临阳忻乐楼的琼浆酒,我爹爹托人花了大价钱带回来的,闲来无事,也给这河中的鱼虾尝尝。”
姬无涯扬起了眉毛,如果他记得不错,这是他们刚要的果子露。
刺啦一声!
姚勇脱下身上的衣服,用力一撕丢到了船下。
“锦绣绸缎庄最新的款式,有钱你都买不到!”
苏独倾从怀中取出一块儿绿色的东西,随手丢到水里说道:“随身带着的翡翠把件,成色不错,丢到水里听听响儿。”
丰鸿的脸上露出赞叹,他看到这是苏独倾刚从桌上拿到怀里的绿豆糕。
听着水中传来的扑通声,姚勇的心也跟着怦怦直跳,盛怒之下,他一把取下腰间的玉佩甩到水里,大声吼道:“明月珏!我爹爹送我的周岁礼,千金难求!”
苏独倾冷笑一声,从袖中取出两张纸攥成一团丢到水里,冲着姚勇喊道:“我娘今日给我的两张纸,方才看了一下,区区会仙楼的三成份子,不喜欢,丢了!姚老二,本大少如今身无分文,却不知你还有什么能拿的出手的。”
丰鸿与姬无涯几乎要笑出声来,两人看的清清楚楚,那只是两张桌下用来引灯的废纸。
姚勇右手捂着心口登登登退后几步,双目通红,左手指着苏独倾那边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看着身边丰鸿二人无比赞叹的目光,苏独倾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对付这种眼神不好,脑子也不好使的傻子,哪里用得着许多东西。”
他看着二人认真说道:“况且我爹说了,人生在世,挣的每一文钱都来之不易,不能随意浪费,所以……我从不斗富。”